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om - 手机访问 m.bookben.com--- 书本网【坑爹小萌物】整理 本书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不得做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长生?我不要! 作者:口中人 文案 阐宓原本以为她的生生世世就这样过去了, 直到这一世她变成了老腊肉, 还是风干的一千年的老腊肉, 还和一群盗墓团伙去挖了她自己的墓。 老天啊,让我死吧! “木乃伊,我还没见过活的呢。” “你想干嘛?” “嘿嘿。” “诶,你别扒我衣服啊” 干尸vs盗墓贼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阐宓,司马晖 ┃ 配角: ┃ 其它:盗墓 ================== ☆、诈尸?还是千年老尸?   “嗒。。。嗒。。。.嗒。。。”   她渐渐的从昏睡中恢复了意识,耳边是水砸在地上的声音,手边是潮湿的被褥。   安静,死一样的寂静,就连呼吸声都不可闻,静的让人心慌。   没有呼吸,那她呢?   艰难的睁开眼,她撑起身体,开始是一片的漆黑,突然一阵晕眩过后,眼前才清晰起来,看清了自己的所在。   这是一个洞穴。   四周都是石壁,石壁围着,就只有一个将近直径二十米的深潭,整个空间就像一个规则的圆形,圆形深潭的边缘几乎紧贴着石壁,两者中就留着不足一尺的平地。   潭水的中央上方是一个石棺,四角连着一条锁链,就这样悬挂在离水面近一米高的地方。   石棺没有封住,而她现在就在这具石棺中。   自古以来安葬形式多样,较为经典的就是:土葬,树葬,船棺葬 ,天葬,水葬,崖葬,塔葬乃至如今的火葬。   这石棺既不像传统的水葬,也不像悬棺,将棺木一头置于崖穴中,属崖葬中的一种,这悬于水面的,看这洞穴的样子也不可能是位于悬崖之上。   盯着这潭水不知不觉看出了神,恍惚中仿佛看见水面泛起的一圈圈波纹。   水里,水里有人。   谁?   她在看见水里一个面容模糊的女人,朝她伸开双手,像是经历过无数次一样,等待她扑进前面的怀中。   她的眼里满是迷茫,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蒙上一层纱。   那是谁?   近一点,再近一点,她努力的向水面伸出手,身子的一半几乎都探出了石棺。   手在石棺底的一撑,就在她准备跳下去的时候,却无意在下面垫着的被褥上触碰到了什么,冰凉的触感一下子让她回过神来,此时她几乎整个人都要探出了棺外,回过神来赶紧抓住棺壁,稳住了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这水有问题。   跌坐在石棺里,她靠着石棺一角,侥幸的喘了两口粗气,拍了拍胸口,差一点,差一点就掉下去了。   过了好一会,她缓过神来,拿起手边刚刚触碰到的那片冰凉。   那是一个青铜戒指,上面像是刻着一个图腾样的花纹。   她盯着看了好一会也没看出什么花来,只能气馁的准备先收着,刚想往手指上一套,才发现尺寸不对,不是戒指太大,而是她的手。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手了,就像是树枝一样,水分已经被完全的吸干,现在的手就是骨头外裹着一层皮一样,就像一具干尸,就像木乃伊一样,她的身上每一寸的皮肤都是这样,不过她可能比木乃伊幸运那么一点,起码没有被掏出内脏抹上香料,也没有那一层厚厚的尸蜡。   还真是一个现实更比一个现实更意外啊,原本自己一个生龙活虎的人,莫名其妙变成了这古墓中的一具死而复活的干尸,只是比起普通的干尸来,自己和粽子一样还能动,比起普通的粽子来,自己和鬼一样有思想,和普通鬼比起来,自己和干尸一样,有具干身体,虽然。。。是具老腊肉。   靠着石壁上胡思乱想,感受后背透过衣服传来的湿冷,一脸生无可恋:“这不是做梦吧!”   她瘫坐在石棺中,花了半天的时间,知道一滴水砸在她脸上,才从神游中回过神来,说服自己来接受这个事实。   这么多年,她什么没见过,一具干尸。。。。而已嘛。   这可是一具干尸啊!   又反反复复给你自己做了半天的心里建设,她终于决定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做了决定,也不去想些没用的了,她把目光投到了四周的石壁上,这次有了前车之鉴,尽量避免自己的眼神去接触这潭水。   她仔细的看着这四周的石壁,才发现上面似乎刻着一幅幅的壁画,只是时间太过久远,这个洞穴又是阴暗潮湿,几乎已经毁的差不多了,现在留下的也就是一块块胡乱涂抹的色块而已。   她四周看了一圈,从水到墙处处都透着诡异,心里除了疑虑外倒是一片平静,为今之计还是先出去了再说。   走水路是肯定行不通,不说这是一潭死水还是活水,多看这水几眼都可能被迷惑了心智,到时候水性再好也是死路一条。   更别说万一这水里有什么怪物了。   四周扫了眼,最后她把眼神放在了连着石棺的四根锁链上。   她看着连着石棺四角的锁链,小心翼翼的移到一角,那是一根手臂粗细的青铜锁连,在这潮湿的地方久了,锁链上满是铜绿,她往锁链上拽了一把,铜绿掉了一块,隐隐现出什么刻画的符号,她仔细看了一会,到底也看不懂上面是什么意思,突然似乎又想到什么。她又慢慢的移到另外的三个角,擦掉上面的铜绿,果然同样也是她从没见过的那种符号。   她又回到了石棺的中央,小心的把下面铺在棺底的被褥扯了出来,被面整个拆了下来,又从上面撕了两长条,把其中一条往刚刚的戒指里一穿,打了个结往脖子上一挂,随手塞在了衣服里,又把其余的布料往上身裹了起来,留下腿和手在外面。   做好这些,她又慢慢移到了石棺的一角,用刚刚撕下来的另一根布条蒙住了眼睛,然后手摸索着爬上了青铜锁链,像条蛇一般摸索着一步一步的往前爬。   青铜锁经过长时间的风霜,上面几乎布满了铜绿,她趴在铜锁上,不停的打滑,只能靠手指紧紧的卡在锁链每一节的缝隙里,才能避免滑下去。   短短十米左右的路,大概爬了却有二十分钟,终于摸到了尽头的石壁,她终于缓了一下刚刚绷紧的神经,微微扬起身,准备伸手摘下眼睛上的布条,却忘了自己还趴在锁链上面,下面正对着水面。   刚一摘下布条,铺面就是一阵晕眩,眼睛几乎睁不开,手下下意识一松,整个人彻底倒在锁链上,直到感受到紧贴在胸口的冰凉才缓过神来,赶紧抓紧了手下的锁链,趴在锁链上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等那阵晕眩彻底过去,她才把身体慢慢的从青铜锁上翻下来,直到脚踩在那一尺宽的平地上,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但到底手下也没放松力度。 ☆、干尸“出土”了   游荡。还是游荡。   黑暗的通道中,一个披着一头乌黑的及腰的长发穿着一身红衣的身影,在其中来回穿梭着。   安静到窒息的地方,没有一丝的光,甚至氧气也是几乎不存在,但她却如同再逛自己家的后花园一般。   她不知道她来这里多久了,她好不容易从石棺爬出来后,绕着圆潭不知道走了几圈,才在石壁上找到一块凸起的石头,发现了这个通道。   原本满心欢喜的以为自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的时候才发现,这不过是连接一个另外一扇门的通道而已。   很快她就走到了这个石道的尽头-----一个只到小腿高低的正方形石门。   很不幸这个门她至今没有发现开门的方法。   “啊!”又一次摸完石门旁边所有的地方,照例一无所获,心里一急直接往石门上踹了两脚,石门纹丝不动,倒是本来这套在这骨头上晃晃悠悠的鞋给踹飞了,失望加上烦躁也懒得捡鞋干脆直接就坐在了地上。   她已经快被这个地方弄疯了,密封的空间是真的一点一点生物的气息都没有,哪怕一只老鼠,一只虫,她都没见过。   她是这里唯一的一个生物。   不,连生物都算不上,因为她来这里没多久就发现自己根本不需要呼吸,不需要进食,甚至不需要睡眠。   怪物,更加适合自己。   安静,死一样的安静,压抑到极点。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下去 。   她甚至已经开始自暴自弃,想着要不要长痛不如短痛,直接往那个深潭里一跳一了百了,反正死对她来说也就是难受那么一会。   没错,只是难受那么一会而已。   然后她就会重新出生,长大,老去,死亡不断重复,不断轮回。   她是谁?她不知道,曾经她有过很多名字,也有过很多身份,多到她也开始疑惑这个千古难题“我是谁?”了。   她以另外一种方式获得了永生——轮回。   那是怎么开始的呢?不记得了。   那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有千年了吧,记不清了。   时间太长,而她的记忆只有这么一点,很多事早就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刚开始她也兴奋过,永生,多么令人痴迷的两个字,这是多少历代帝王穷极多少人力物力追求的东西,而她,似乎生来就带有。   她骄傲,在她为数不多的记忆中,她似乎记得以前的她有多狂妄无知。   可是,后来呢?   后来,当初多狂妄,带给她的就有多痛苦。   后来,她才发现这不是上天的恩赐,是惩罚,比死还要痛苦的惩罚。   从开始的沾沾自喜骄傲自大,到后来的痛苦折磨,到现在的云淡风轻,选择把过去淡忘,活的更像芸芸众生中在普通不过的一个人。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门后传来一阵声音,很轻,于她而言不亚于平地惊雷。   多久了,多久没听见除了她自己以外的声音了。   激动地立刻从地上坐起,手撑在石壁上刚想喊人,却看见自己如枯木一样的手指,顿时泄气的放下了手,自己这个样子,就算出去,也是把自己当成怪物给抓起来吧。   就听见石门外的声音越来越近的传来,“晖哥,这墓我们看到现在也没什么特别的呀,是不是小月弄错了,这看起来就是个秦代普通的将军墓吧。”   多久没听见人话了,顿时激动地泪流满面,她紧紧贴在石壁上听着外面的对话。   这时候另外一个听起来年轻不失沉稳的声音响起:“石头过来,你看,这里有个狗洞。”应该就是刚才男子口中的晖哥。   狗洞?她往下看了一眼那扇到小腿的石门。   额。。还真是形象啊。   “诶,晖哥,你看,这是不是开门的机关啊,你说这在墓穴搞个狗洞干什么,还弄个机关。难不成这墓主人生前还喜欢养狗啊。”是个刚刚一开始说话的那个男的。   隔了一堵墙的人,差点被这个石头的话逗笑,赶紧捂住了嘴。   “是不是看看就知道了。小心点。”晖哥显然也被石头的话弄了个哭笑不得,对这墓穴却也开始有点兴趣了。   门后的人却是一惊,虽然她想开这个门,想看见人很久了,但是还没准备好啊。耳边已经听见石门升起的声音,来不及思考,她转身就往自己醒来的那个墓室跑去,关上石道和墓室的那扇石门,她看过这门只能从里开,外面的人是绝对进不来的。   她也曾经想过那个“狗洞”是不是和这扇门一样,只能从里面开。   “晖哥,怎么了?”   司马晖看着刚才那个红色身影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道:“哦,没什么。”   “这个门看来只能从里面才能打开。”两人站在最后一道墓室的门前,研究了周围许久,终于得出这个结论。   “我们回去吧,看来里面是真的进不去了。”司马晖又仔细看了眼门的四周,发现真的没有另外的机关,好笑的看这旁边蹲在地上想在地上挖出个洞来的闫石。   闫石却不甘心,头都没回,还拿着铲子在地上拼命想凿出个洞来:“不行,晖哥,我们来这一趟什么好东西都没看到,我猜,在这门后面肯定有东西,你看这又是狗洞又是石门的。”   “行了,石头,这地上都是石头,你怎么挖也挖不出来的,而且我看啊,我们来的那个墓穴已经是一个完整的墓室了,这门后面估计也不是什么值得看的,这门大概也就是防盗的。”司马晖也蹲下来,笑着拍拍石头的肩,“我们先回去。”   石头看了眼自己挖了半天结果只有几道划痕的地上,无奈承认这靠他们的确打不开,“好吧,看来我们这次是真的无功而返了。”   “走吧。”   回头一看司马晖已经走出很远了。   “诶,等等我晖哥。”石头把工具往包里一塞,连忙追了上去。   石门后。   “还好,他们进不来,不然怕是要躲到水底去了。”她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轻到最后恢复一片寂静后,才打开了石门。   往前面的通道走了几步,才发现刚才两人出去的时候没有把那扇小石门关上,她意识到这个,立马往前跑去,呆了这么久总算可以出去了。   就在她刚想钻出去的时候,身体一顿,想起之前石门外那个晖哥说的话。   哼,狗洞就狗洞,出去了再说。   墓穴外。   “晖哥,你说这次这墓真的就这么点东西?”   司马晖隐约听见远处隆隆的声音,,眯起的眼睛愈发像一只狐狸,眼里的光愈发浓烈: “出来了。”   “晖哥,你说什么?”   司马晖被这么一喊,转头看了眼旁边还在纠结这次下墓没收获的石头,若有所思,问道: “你听过粽子怕人的么?”   “啊?”这话问的石头更是一脸不知所云,“晖哥你看见什么了?”   司马晖冲着石头笑了一下,就往他们的来的时候开的车的方向走去,冲着后面,挥了下手:“没什么,我现在就想快回家洗个澡,走喽。”   没一会,一辆山地车绝尘而去。   风里还有那一丝声音传来。   “你说这么个墓,小月还千叮咛万嘱咐,你还亲自出马,不是说..........” ☆、正常了   两人刚刚离开,就见他们刚刚出来的那个地上被草丛遮掩的洞口,悄悄的钻出了一个被布缠绕的头。   唯一露出的一双眼睛往四处望了一圈才敢把整个人露出来。   就看见在地上钻出来出来一个红色的身影,全身包的一丝缝隙都没有,就是手也被布条缠的严严实实,一大块布把头包的就看见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珠在外面。   还好是在深山老林,不然自己这么出来肯定就要被上头条了。   肺腑了一阵,她才开始打量周围。   这是在山里,周围满是草丛灌木,除此外是几人合抱的大树,参天的大树一棵接一棵,树冠在上面互相交织着,阳光斑驳的落在地上,只露出了一丝丝的金色神采。   她抬头看了眼头上的太阳方向,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还不如自己找出一条活路。   这么想,直接坐在地上把自己少了一只鞋的脚裹了个严实,再站起来,就向着太阳的方向往前走。   往前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把旁边的石头往她出来的那个洞口堆,又用杂草往上堆,直到看不出之前洞口的样子。   站在石碓前,满意的拍了拍手,转身继续往前走。   “诶,你说前两天来的那两个是什么人啊。”   “不知道啊,你说我们这里一个穷山村,说是来旅游,可这除了石头就是树有什么好看的,而且看他们那身打扮,也不像是他们说的旅游的啊。”   “管他呢,我们这穷地方,也没什么好图的。”   “说的也是,太阳快下山了,我们快走吧,今年老天爷给饭吃,我家那亩地收成不错。”   “是啊,今年要能有个好收成,我家虎子明年我就给他送镇上去上学,也不能让他一辈子和我们一样活在这穷地方。”   “可不是吗,走走走。”   两个当地的庄稼汉模样的人经过,扯着闲聊,丝毫没有感觉到后面有个鬼鬼祟祟的人跟在后面。   她在这山里走了整整两天才遇见这两个山里的村民,之后就一直跟在他们身后。   两个村民到村口就分开往各自家里的方向走了,她躲在村口的草堆里,看四周再没人经过才从草里钻出来。   “咕”   吓得她四周看了一圈,发现没人才放下心。   “咕。”   这次她发现出声的是哪了,是她饿了。   好饿。   奇了怪了,待在地下这么久没吃东西,都没感觉,这一出来就又困又饿的了。   “唉!”只能捂着肚子,往后一靠重新缩回了草堆里,想等着晚上的时候能不能进去偷点吃的回来。   躺在草堆里,看着天上的太阳。   总算不是一片黑了,阳光下就是暖和。   不知不觉等着等着就睡了过去。   “唉,这谁啊,包的这么严实,不会死了吧。”   好吵啊。   “姑娘,姑娘,起来吃饭了。”   谁?不能让人好好睡一觉吗。   头一阵一阵的痛,从昏睡中终于清醒过来睁开了眼。   转过头,看到了刚刚发出声音的地方,是一个看起来五十岁样子的大妈。   大妈见她醒了,赶快放下手上的东西,把她扶起来:“姑娘,你醒啦,身体怎么样啊。”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她一下子没缓过来。   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开口若有所思问道:“阿姨,这是哪啊?”   难道自己饿死了,又活了一次?   很不幸,这阿姨的一句话,直接打入现实:“哦,这是我家,今天大家出门做事的时候,在村口的草堆里看见你晕倒在上面,不知道怎么办,我家里就我和我家那口子,人少,就直接把你送我家来了。”   说着,从桌上端起刚刚放下的碗,往床边走过来:“你啊,喊我芳姨就行,姑娘,我看你是饿晕的吧,来,把这粥喝了,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   饿晕?她脸不可见的一红,不好意思的从芳姨手里接过碗,“谢谢芳姨。”   手打算伸过去接碗的时候,看见自己的手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身上缠的布已经不见了。   露出来的手掌和手指已经不是原先自己看到的像枯树枝一样的干尸,而是和正常人一样,甚至更像自己以前还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的手。   “姑娘?姑娘?快吃吧,锅里还有呢。”芳姨看她就盯着碗也不喝,生怕她舍不得喝。   看着眼前的可怜样,不禁感到一丝心疼,也不知道之前这姑娘身上发生了什么,把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姑娘饿成这个样子。   “哦,好。”她不知道芳姨已经脑补了一出苦情大戏了,回过神来。   捧着碗一口一口慢慢喝着,吃东西的感觉真好。   “姑娘,你叫什么啊?”芳姨坐在床边看着她慢慢的喝着,关心的问起她的身世。“看你这样,也不像是我们山里人,怎么穿成这副样子昏倒在草堆里啊,看你身上湿的,躺了一晚了吧。”   她只听到了芳姨的第一句话,手里的勺子不知不觉慢了下来,后面说的什么都没有听到。   如果仔细看她眼底,却是一片茫然,想了一会,又仿佛什么都没想。   “我,我叫阐宓。”   “婵蜜?可是个好名字,和蜜糖一样甜。”芳姨听到这,看她也没打算说下去的意思,也不追问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生怕勾起她的什么不愉快回忆,只是笑的一脸夸这名字好听。   阐宓闻言也不去纠正是哪两个字,只冲着芳姨笑了笑,继续低下头小口喝着粥。   阐宓,这个名字是她上次死而复生的时候的名字了,现在想来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上辈子她的生活就宛如众星捧月的公主一样,家里生活富足,父母恩爱,除了她这个bug,这个家简直就是模范中的模范家庭。   可惜一场车祸,再醒来就是这鬼样子了。   “阐宓啊,你家在哪啊,改天我让我家那口子送你回去。”   闻言,阐宓放下手上喝了一般的粥,看着眼前关心热情的芳姨,笑了笑:“不用了,芳姨,我自己回去就行,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怎么行你这一个小姑娘家家的。。”   “芳姨你放心,我会通知我家里人来接我的,你放心吧。”   看芳姨一脸不赞成,还有说下去的样子,阐宓赶紧打断了她的话。   最后芳姨还是不放心,一定让芳姨的丈夫王叔把她送到了省城的车站。   告别了芳姨一家,把自己醒来带着的玉玦留给他们,阐宓就带着自己唯一的家当——在墓里穿的衣服鞋子,以及自己挂在胸口的那个青铜戒指,回到了自己上辈子呆的地方-----古都西安。   上辈子虽然死于车祸,是突然发生的意外,但她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一直做着准备。   比如---------眼前的金条。   每一世出生在什么家庭是好是坏,她都无法预计,所以她每一次活着的时候都会对下一次的重生做准备。   还好上一辈子活在一个富足的家庭,为了未雨绸缪,她可是把以前多余的存款都存下来买了金条存在银行的保险柜里了。   这个小金库她可是谁也没有告诉过。   阐宓从银行的保险柜里取出来之前存的金条,换成了人民币后,就去找了个□□的把自己的整套证件办了个齐全。   只要不是特地去调查,应付一般场面还是可以糊弄过去的。   一切置办好了以后,她站在街口,看着这个熟悉的城市,仿佛做梦一样。   来来往往下班的人,穿梭在其中。   突然,望了眼看了眼天上的太阳。   就这样,大家在酒店的门口,就看见一个长相清丽,气质通透,一袭白裙仿佛自带仙气的女人,拖着行李箱,急匆匆的走进了酒店大堂。 ☆、前奏   到了酒店房间,从窗外望出去外面已经昏昏沉沉,天上已经隐约可以看见月亮发出的光了。   一进门,阐宓把手上的行李箱扔在地上,就冲到窗口,把所有的窗帘全部都给拉上,房间内瞬间一片漆黑。   很安静,除了楼下大街上隐约有几声汽笛声,没有水汽的潮湿感,她几乎以为回到了之前的墓室。   她在床边坐了很久,就在黑暗里,一动也不动。   外面已经完全的被夜幕所笼罩。   城市的夜生活刚刚开始,而她就像是活在在另外一个不同的世界。   她僵坐在那里,不动不是因为发呆,也不是因为不想动,而是动不了。   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在慢慢的蒸发。皮肤在枯萎,呼吸的频率在一次次的变慢。   “啪。”   卫生间的灯被打开了。   洗漱台上的镜子里,一个人慢慢的抬起了头,一头像丝绸一般的乌黑长发下,是整张脸都皱在一起的干枯了的皮肤,枯黄的包裹在头骨上,原本笑起来带酒窝的脸颊,现在剩下的只是两块凹进去的骨头,玉润的丹唇是剩下一张薄薄的皮,几乎遮盖不住下面的齿骨,只有原本的那一双眼睛仍然亮的发奇,仿佛能看进人的心里,但配在这个脸上,却更加显得诡异。   在芳姨家第一天晚上,她就发现自己这个变化了,只要一到晚上,她就会变成墓穴里自己刚刚醒来的样子。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仔细看清自己作为干尸的样子。   可怕?还好,她见过比这更可怕的东西。   接受不了?有那么一点,虽然活了这么久,看淡的都看淡了,但也还是个姑娘不是,是姑娘都不会不在意自己的外貌的。   关上灯,行尸走肉般回到床边,被子往头上一蒙,就躺倒在了床上,虽然没听说过干尸也要睡觉,但是对着自己这个样子,还是眼不见为净吧。   天亮了,太阳毫不吝啬的尽情发散着自己的光与热。   酒店的房间里。   床上。   就看见被子里的一坨慢慢的开始动了一下。   一只手从被子的边缘伸了出来,在阳光下,纤细的手指如同白玉一般,没有一点的瑕疵。   就见那只手手抓住被子的一角,往上一掀,一个披散着头发的阐宓直直的坐了起来,眼里还是没有睡醒的迷茫,看了眼窗外的太阳,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这才慢慢的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   下床走进洗手间。   抬头,还是昨天晚上的那面镜子。   果然,干尸状态只有晚上才会出现。   阐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明眸皓齿,柳叶一字眉,温婉又不显柔弱,不笑的时候是冷美人,笑起来两个酒窝若隐若现,就像一个温柔的大家小姐。   一张陌生的脸,没见过,起码在自己能记住的几世重生里没印象。   和昨天晚上镜子里的人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一样,唯一相同的就是那双眼睛,清澈的能看透人。   阐宓看着镜子里的人,无意往下看见了挂在脖子里的链子,这是昨天路上顺手买的。从衣服里扯出来,上面挂着的是那一枚青铜戒指。   阐宓看着这个戒指,指腹摩挲着上面奇怪的纹路,神情若有所思。   与此同时,在某一所别墅的书房里,三男一女坐在沙发上,围着看向茶几上铺着一张地图。   “按石头之前说的,你们发现的那个墓,是秦朝一个普通的将军墓,可是这和这地图上标记的不符啊,你们看。”说话的里面唯一的女的,她的手指“这个标记上面的记号,按理说是一个大墓啊”   “会不会我们被耍了,这图根本不对啊。”要是阐宓在就会知道,说话的正是之前墓室里的那个想在地上挖出个洞的石头。   “不可能,这图是之前晖哥去杨辇真珈的墓里发现的。”木月显然不同意是这地图的真假问题,那个秦朝将军墓一定就在那里。   “杨琏真迦,此人乃元朝江南释教都总统,掌江南佛教事务。党项人,为元朝庭赴江南去汉化的急先锋,其著者,乃掘钱塘、绍兴之南宋皇陵,盗宝弃骨于野。”   说话的是旁边另外一个男的,带着一副眼镜,穿着一件白衬衫,他也不赞头石头的话:“杨琏真迦一生盗墓无数,甚至是弃骨于野,他自己的墓穴可是机关重重,晖哥几乎九死一生才从里面回来,他放这么一张假地图在自己的墓穴里完全没有必要啊。”   木月和石头听了他的话,也沉默了下来,三个人就这样看着桌上的地图。   “难道是我们找错墓了?这地图时间这么久了,靠当时的技术精确度有问题也在常理之中啊。”木月不确定的看了眼周围的三个人。   “不一定。”   是刚才一直没有出声的司马晖。   就看他看着桌上的地图,把一边的看起来比较新的哪张图扯了过来,在较新的那张地图上画了一个圈:“你们看,这两张地图,按理这就算经过这么多年的,人力外力或是自然的运动,地图上标记的这个墓穴也不会超过这个范围。”   随后就把这两张地图留给另外三个人,走到书房的另外一面,整整一堵墙都做成了书架的样子,上面放满了书。   他从其中一本书里抽出了一张纸,走回到之前的沙发上,把纸摊开在茶几上。   那是一副比例更大的地图,三人一看,这俨然就是之前他圈出来那范围的更加具体的地图。   “你看,这张地图上,城市化特征越来越明显,能藏着个墓穴,现在也没被发现,就只有这几个地方。”白净袖长的手指在地图的几处点了出来,又对照着之前的那张地图,“按以前人对风水的看重,最大的可能就是这里。”最后在地图的一个点用笔圈了出来。   石头看了司马晖点出来的地方,突然反映过,急着说:“晖哥,这不就是我们去的那个地方,和小月推论出来的一样啊。”说着看了眼旁边也是一脸疑惑的两个人。   三个人都是不解的看着司马晖。   面对三个人的问题,司马晖转了一下手上的戒指,若有所思,突然看向石头,问道:“还记得那扇石门吗?”   别墅里,某间房间。   三个人鬼鬼祟祟的聚在一起。   “诶石头,你说当时你们发现,在将军墓里,除了主要的墓室外还有一个石门,是吗?”问话的是几个人了唯一的女生木月,   石头抓了抓头,不懂她为什么问这个,“是啊。”   “按照辉哥的性格,不可能就这样放弃了啊,虽说晖哥看上去看谁都带着笑,特别好说话,但没这杀伐果决的性子,也不能混到现在啊。”舒清戴着副眼睛,看着一副书呆子的样子。   “对啊,石头,你再想想当时发生什么事了没有。”木月很是赞同书生对晖哥的分析,催着石头去想当时的事。   “当时,当时,晖哥在主墓室里发现有个狗洞,然后,然后我们就钻了进去,走了一段通道就看见了那扇石门”石头抓着脑袋回忆。   “然后呢?”木月急着问。   “然后?然后我们就发现进不去,晖哥就喊我回来了。”石头实在是想不出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值得这两个人这么八卦的。   “切。”   “切。”   两个人不约而同鄙视看了眼石头。   “哎呀,可能就和晖哥说的一样呢,打不开这门才算了的呢,你们这些人就是想太多,一件事都能给你们掰扯成十八道弯。”石头打了个哈欠,挥挥手“我不和你们扯了,我回去睡了,反正辉哥不是说我们还要去一次吗,你们自己看不就行了。”说着就往自己的房间方向回。   剩下的舒清和木月对视一眼,无奈地耸了耸肩,也只能各自回了房。   咖啡厅里,阐宓和一个穿着一身职业装,画着精致妆容一脸精明的女人坐在椅子上,手边各自放着一杯咖啡,远处看就像是两个老朋友在追忆往昔。   实际上表面和谐,话里却是处处交锋。   “你是谁?是怎么知道我这里的买卖?”女人眼神锐利的看着前面一脸轻松带着笑的阐宓。   “怎么知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里有生意可以做。”阐宓不软不硬回了一句,笑看着眼前的人。   女人盯着眼前的人,在她的眼神下,仍是从未变过的自如,她突然勾了勾嘴角,从包里拿出了一份资料,“这是你要的消息,全在这里了。”   给了资料,女人也没再说什么,看了眼阐宓,就拿着包往外走去。   阐宓接过那个资料袋,往手边一放,举起杯子,往她的方向一举,点了点头:“谢了。”   女人站住了脚,头也没回,冷冷回到:“谢不用了,记得打钱就行。”   说完就走出了咖啡厅的大门。   阐宓看着离开的身影,无趣的勾了勾嘴角,这么久不见还是认钱不认人,不就是没让她套到话吗,就这么冷冰冰的。   拿起手边已经冷了的咖啡,喝了一口,一直挂着的笑已经不见了,只是神色莫名地看向手边的哪个资料袋。 ☆、屠村   一辆山地车开进了一个村子里。   四个人下了车,石头看着这个安静的不像话的村子,最先忍不住,不解的看着一边也是一脸沉重的司马晖:“晖哥,这村子里不对啊,这大白天的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啊”   司马晖抬头看了眼,天上正午的太阳,阳光晃得人眼花,低头看了前面的几间屋子,接着石头的话,“而且正中午,一点烟火气都没有。”   四个人都觉得不太对劲,都是一脸凝重和警觉。   “我们分开去看看,小月你和书生一起,大家都小心点。”司马晖看这眼前这个不同寻常安静的村子,对三人嘱咐道。   “好。”   四个人分散往三个方向走去。   司马晖一个人走到一间在普通不过的平房,慢慢的顺着台阶走到了门前。   手覆上半掩着的门。   一顿。   他在门缝里似乎看见一个一闪而过的影子,一下子就不见了。   微不可见的停顿后,司马晖推开了门。   房间里的地上到着两个人,看打扮,是村子里一对普通的夫妇。   他走进房间,刚下蹲下查看清楚两人的状况,就感觉到脑后一阵风。   司马晖迅速的往旁边一躲,就看见一个凳子砸在了地上。   他还没回头看清是谁,旁边就紧接着一个扫堂腿往自己的胸口踢过来,司马晖用手一挡直接把脚抓在手里,紧接着身体一低,抓着那个人的另外一只腿一扯,对方直接就被扯倒在了地上,他趁对方想要起来的时候,又顺势擒住了两只手,单腿压在来人的脊背上,重新把人压回了地上。   司马晖看着手下的女人,正打算问什么,就听见木月惊慌的声音,“晖哥,整个村子。。。。”木月跑进房间才发现司马晖手下还抓着一个人。   木月看着眼前这个场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剩下的话也断在了口里,和后面紧跟着进来的舒清面面相觑。   阐宓坐在窗沿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揉着手腕。另一边的桌边,司马晖手里拿着杯水,若有所思的看着手里的杯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靠在墙边的木月和舒清眼神在两个人之前移过来移过去。   石头一进门看见的就是这么一个诡异的气氛。   “额。。晖哥”石头看着这房里的几个人,走到桌边,在司马晖旁边坐下,倒了杯水,“我已经把那两具尸体都暂时放在房间的床上了。”   闻言,木月和舒清的思绪也终于回到了正事上。   就连靠在窗口的阐宓眼睛也不可察觉的动了一下。   司马晖朝着舒清看了眼,他没看过其他几户人家的情况,舒清比起石头和木月都更加能注意到一些不起眼的细节。   舒清看向司马晖,脸上也是一片凝重:“我和小月还有石头又把整个村子都找了一遍,没有找到其他人,几乎每户人家都。。。”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我看了几具尸体,每具尸体的死亡原因,以及死状几乎没有相同点,有被掐死的,有一刀致命的,也有被刀砍了十几刀,最后流血而死的。”   说到这里舒清也有了那么一丝的不忍,村里几十口人啊,上至六七十岁的老人,下至还在襁褓里的婴儿,无一幸免。   “死亡时间大概是前天下午五点到七点左右。我看见。。好几户人家都在准备饭菜。”说到最后声音不由的轻了下去。   最后整间房间都安静了下来。   “太恶毒了,谁这么心狠手辣啊,整个村子几乎一个活口都没有。”木月虽然是倒斗的,见过的古尸也不少,但是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刚去世的人,而且几乎都是惨死,至今她眼前还留着那个死在襁褓里的婴儿,那是活生生被闷死的,那样躺在那里,没有血色的脸,就像一个瓷娃娃。   “你们没有发现一件事。”   司马晖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刚刚坐在窗边开口的人。   阐宓把视线从窗外收回,转过头看见这么多人的注视,被吓了一跳,不过在别人看来也就是愣了那么一秒。   司马晖看着这个之前还想打他的陌生女人,“怎么说?”   阐宓若无其事躲开了那四道x光线,说了自己的看法,“你们没注意到,他们不只是死亡原因不一样,甚至是致死凶器也是不一样的,凶器都是他们自己家里原本就有的最常见的东西。”   舒清听了阐宓的说法,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又有点不可置信,急匆匆的就往外跑了出去,就连木月的喊声都没理会。   阐宓意外的看了眼跑出去的舒清,回头看着若有所思的司马晖,和摸不着头脑的石头和木月,“如果你是凶手会每到一户人家就换个凶器,换一种杀人方法吗?”   “可能凶手不止一个人啊,每个人的杀人手段不一样,也是可能的啊。”木月想到另外一种可能。   “不会。”司马晖推翻了木月的假设,“一下子来这么多的外乡人,这里的村民不可能没有一丝警觉的,就这么束手就擒。”   空气又陷入了沉默。   “那你呢?你是谁?看你的穿着打扮不像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你又为什么会出现这个本来就与外界几乎没有联系的村子呢?而且又是这个时间,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死了的时候。”司马晖眼神锐利的地看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神秘女人。   阐宓知道他不是自己可以忽悠过得去的人,是要被怀疑了,一旦他们喊来了警察,虽然她能证明自己不是凶手,可那也是不小的麻烦,“我叫阐宓。”   阐宓直视司马晖那双通透的眼睛,“我在一个月之前迷路在林子里,被这个村子里的人救了,就是这个房子的主人,刚刚地上的两个人,芳姨和王叔。我这里呆了两天,后来就回家了。”   “我比你们早来一天,接下来就和你们看见的一样了。”阐宓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刚要喝,却又放下了手,这熟悉的感觉。。。   “还有什么问题么?”   “呼。呼。。”就看见舒清从门外跑了进来,撑着桌子大口喘气,一把拿起刚刚阐宓倒的水杯,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喝了下去。   “书生,你怎么样发现什么了吗。慢点喝。”木月看他像是有了什么发现的样子。   舒清缓了一会,才开口:“你们知道我发现什么了吗?”   石头在一边已经急得要死了:“你倒是说啊。”   “那些村民,都是被自己人杀死的。”舒清一脸的凝重,看向司马晖,同样是一脸的严肃,“我对比过那几具被掐死的尸体,脖子上的指印都能和他们旁边的尸体的指印对得上,再加上之前,这个。”他看向阐宓,一时之间找不到称呼来称呼她。   “她叫阐宓。”木月接口道。   “哦,阐宓。再加上阐宓之前说的,他们的致死原因几乎都和身边的人对的上,所以,这很可能是一起自相残杀的凶案。”   最后舒清说出了他所得出的结论。   “这,不,不会吧。”木月被这个结论惊的说不出话,直直地看着舒清,“怎么可能啊。”   就连一贯五大三粗的石头也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书生,不是你弄错了吧,这可不是一户人家,可是整整一个村啊,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都。。。就是自相残杀也得有理由,什么理由能让几百号人一起动手?”   “蔡东藩的《清史演义》第一回里有云:“原来长白山东南有一大野,名叫鄂谟辉,野中有一村落,约数十百家,这数十百家内,只分三姓,习成强悍,专喜械斗,因此自相残杀,连岁不休。”整个村自相残杀也不是没有过。”舒清扶了扶眼镜,冷静地反驳道。   木月并不赞成舒清的看法:“你也说是“习成强悍,专喜械斗”,这个村子很明显老弱妇孺,根本没有你说的那种民风强悍的说法啊。而且就算是和你那什么演义里说的一样,他们肯定不会自相残杀到灭村的地步啊。”   舒清被木月一噎,也想不出能反驳的话,“晖哥,你觉得呢?”   “找不到理由,那就是没有理由。”   司马晖看着一下子看向自己的四双眼,和阐宓不可见地愣了一秒,“你们说过,村民死的状态和地点,都是各自在做自己事的时候,有准备饭菜,有正在床上休息的,各自都在做自己的事,事发是突然的,就像。。”他换了一个比较直接的词,”就像突然中了邪一样。”   阐宓眼尖的看见司马晖刚开始一下子的愣神,嘴角幸灾乐祸的勾了勾,听到后面,神情才认真起来,陷入了沉思。   她又仔细的朝司马晖看了一眼,却无意中看到了他手里的水杯,又想到刚才的那种熟悉的感觉,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目的   “啊,小月轻点~嘶,疼疼,轻。。轻点儿~~”   阐宓朝着发出惨叫的人看去,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   就看见舒清坐在椅子上,木月正站在旁边给他缠绳子,他不时的发出几声惨叫。   旁边同样被五花大绑的石头看不下去了,可惜他的嘴也被堵了个严实,只能用眼神瞥了眼舒清,不难看出其中的鄙视和嫌弃。   木月终于把绳子给绑好了,拿着旁边的毛巾赶紧往舒清嘴里一塞。   就算隔着眼镜,也能看见舒清那双瞪圆了的眼睛。   世界终于清静了。   木月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汗,看着旁边的阐宓,有点好奇,“阐宓,你说真的是这水的原因吗?”   阐宓头也没回,不在乎的说了句,“我也不知道。”   “唔。”旁边五花大绑的舒清明显不满意阐宓这么敷衍的回答。   阐宓看了眼动弹不得的两个人,不负责任地回道:“是不是水的问题,看他们两个过会的反应就知道了”   说完看了一眼门外,就要往外走去。   “诶,你去哪?”木月看她要离开的意思。   “睡觉。”   木月看了眼外面,天还大亮着,又看了眼手表,六点半,“天都没黑,睡得着么?”   可惜,她的话阐宓根本没听到,就算听到了,也不会理会她。   天黑了,就来不及了。   第二天一大早。   阐宓一进房就看见木月趴在桌子上,手里抱着不知道从那里拿的擀面杖。另外一边,舒清和石头仍然被绑在桌子上,头仰靠在椅背上,看起来睡的还挺香。   看来昨天的确是发生了什么,一个个的看起来都精疲力尽的,就连司马晖手撑在桌上也睡了过去。   阐宓一走进屋子,司马晖就警觉的睁了眼,看清是她时之后,才缓下紧绷的神经,揉了揉太阳穴,看了看房里的其他三个人,用眼神示意阐宓出去说话。   阐宓也看了眼房里看起来累了一晚上的几个人,跟着司马晖走了出去。   “什么事?”阐宓走到院子里,站在司马晖的边上。   司马晖看着阐宓,温煦如风,笑了笑:“想和你说一声谢谢。”   “不用谢我,我就是说了一句话而已。”阐宓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   昨天晚上她一直待在自己房间,全身忽冷忽热,后来直接睡了过去,根本没有注意隔壁的动静,“昨晚怎么样?”   “要不是你的提醒,昨天晚上就没这么好过了。”司马晖不认为她只是说了一句话。   想到昨天晚上,他的笑也淡了下去,神情也认真起来,“昨天你走后不久,天一黑,书生和石头的神志就开始不清,一开始还好只是昏昏沉沉的。”   “后来,他们两个精神越来越亢奋,就连书生,身上的绳子都差点被挣脱,就更别说石头了。”   阐宓想起石头那个媲美牛的身材,暗暗偷笑一声,没说话。   “怎么?有问题吗?”司马晖看见了阐宓嘴角的笑意,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嘴里仍温柔的求教道。   “没。”阐宓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刚刚的腹诽已经被发现,“这样看来,就是水的问题了。”   司马晖表示同意,“是这样,没错了。”   说完,停顿了一下,突然看向阐宓,笑的一脸人畜无害:“说来,有个问题,我还是不太明白,不知道能不能冒昧请教一下阐宓小姐。”   “说吧。”   司马晖的笑容弧度微微上升:“不知道阐小姐,你是怎么知道是水的问题,而你,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阐宓这才发现,这司马晖原来还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人。   转过头身,直视这他锋利又充满探究的眼神。   “你要和我们一起?”木月不确定的朝司马晖看了一眼,明显不明白明明昨天还在互相防备,为什么过了一个晚上,怎么就要变成合作伙伴了。   司马晖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这才笑着说:“理由呢?”   阐宓知道他问的不是自己要下墓的理由,是自己能加入他们的理由:“这里的水,我见 过。”阐宓紧盯着司马晖的眼睛,特地加了一句:“在那个石门后面。”   司马晖闻言一怔,恍然道:“你就是那个女鬼啊!”   话一出口,阐宓的脸就黑了。   女鬼?去你的女鬼,见过这么好看的女鬼吗?   她选择性的忘记了自己晚上的时候的样子。   司马晖看到阐宓凶狠的眼神,不由得手扶上鼻子,低了头笑了一笑。   旁边三个人一头雾水看着这两个打哑谜。   什么意思?你们遇见女鬼了?木月用眼神示意唯一一个在场的人。   没有啊。石头也是半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冲着木月摇了摇头。   阐宓没有注意几个人旁边人的来往,从身边的包里拿出了一份资料袋,放在桌子上,“公元前211年,始皇崩,传说颇为受他宠幸的一位大将在他死后带着一支军队奉始皇的命令去寻找死而复生的长生药,其后此人不知所踪,据说有人在蜀地见过他。”   “你的意思是这座将军墓,里面葬着的是秦始皇派去寻找不死药的那个将军吗。”木月赶紧追问道,“可是上次下墓的时候,晖哥根本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那是因为你们进去的是这墓的第一层,这是一个墓中墓。”阐宓也是看见这份资料才明白这其中的玄机,“而且这个地方这刚好处于地震带,千年来大小地震不知道有过几次,这个墓比它原来的规格更加复杂,有些通道甚至是已经堵住或者错位了。”   几人都沉默在阐宓的话里,这样看来这个墓比之前他们想的更加复杂了。   过了一会,司马晖站了起来,笑着朝阐宓伸出手:“阐小姐,合作愉快。”   阐宓站起身,看着司马晖嘴角的笑,也象征性的扯了扯嘴角,伸出手。   哼,狐狸精。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下墓 ☆、下墓   第二天一大早,五个人就上了司马晖的山地车,从村子里出发,朝之前他们挖出来的盗洞开去。   一路上,木月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阐宓,石头和书生也不时的瞥两眼,就连司马晖早上看见阐宓这身打扮都盯着他看了好一会。   终于木月忍不住了,斟酌着自己的用词,小心道,“阐宓,我们是去倒斗,你这副打扮,恩。。。方便么?”   阐宓看了眼自己的穿着,简单的运动鞋,紧身的牛仔裤换成了宽松的运动裤,上衣是一件大红色的运动外套,手上戴着一副长款的鹿皮手套,都很正常。   之所以木月这样说,是因为她出门前用一条灰色的丝巾把自己头包裹的很严实,就是露在外面的眼睛也被罩着一副占了半张脸的墨镜挡着。   “我怕灰。”   顿时车里安静了。   阐宓当然不知道自己这句话,让自己在其他人的印象里变成了一个难伺候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还稍微的有点矫情。   开了一半的路,车就开不下去了,大家只能下车,拿下车上的装备背在身上,徒步向目标点走去。   几个人身上的登山包几乎都塞得满满的,就连木月的也没有看起来轻一点,更别说石头,直接背着一个,身上还挂了一个。   几个人很快找到了之前的入口,石头看见洞口的杂草和石块,抓了抓头,不好意思朝阐宓笑了笑:“阐宓,是你搬得石头挡住的吧,我当时走得急都忘了这事儿了。”不是忘了,只不过当时觉得这个不过是个普通墓,压根没想起来这一茬。   阐宓没说话朝他笑了笑,虽然石头也看不见,心想,你忘得何止是这个洞口。   不过她也要谢谢这石头的粗心,不然她还在这地下埋着呢。   几个人把洞口的几块石头搬走,司马晖在身上绑了绳子就先下了墓,接下来是阐宓,木月,舒清,最后才是石头。   这个盗洞挖了得有十几米的样子。   “晖哥和我上次下墓已经大致看过了这个墓的结构,”因为舒清和木月都是第一次下墓,所以石头自动开始了讲解的职责,腰边挂着的包里面拿出了一张地图,是上次他回去之后按照这个墓画的构造图。   阐宓第一次对这个看起来只有力气的傻大个刮目相看。   司马晖像是知道阐宓的惊讶,“别看石头一身蛮力气,他以前是学建筑的,这构造图对他而言不在话下。”   石头难得听到一声夸奖,有点不太适应,摸头傻笑了两声。   阐宓看他这样也勾起了嘴角,还真是傻大个。   “这个整个墓穴里,主要的几座墓室。主要是这前,中,后三座。”石头在纸上指出了这三座墓室的位置,又在前室点了点,“我们现在在的就是这个墓的前墓室。前面是墓中室,接着是后室,都按规律放着陪葬品,我们上次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是一些普通的青铜器,而且受损严重。”石头这话里带着明显的可惜。   舒清质疑:“这墓室的规格,根本不是一个将军应有的规格啊,三座墓室,陪葬品就连基本的刀剑都没有。”   “中国史上重视丧葬的情况,至少从那些商王大墓的存在已经可以窥知端倪。到了春秋,大墓及丧礼制度的出现都可作为那个社会中人们对於葬礼重视的象徵。”   “到了战国,虽然也有一些薄葬的言论出现,但这些主张却恰好说明厚葬是整个社会的大势所趋。一般人即使实际没有能力实行厚葬,仍然会有一种要求厚葬的企望。”   木月听了舒清一大段的科普,头有点发胀,赶紧打断,“所以,阐宓说的第二层是很有可能的。”   说话间,五个人已经走到了中室,整个墓室中间,就只放着一个青铜棺,棺木已经被打开,经过千年的时间,尸体已经腐烂成了一具白骨。   司马晖走到棺椁边上,把手上的手电筒架放在青铜棺的边上,看了一圈,突然出声,“舒清,你过来看,这个符号是什么?”   几个人听见司马晖的话,都放下手头的东西,围到了青铜棺的边上。   司马晖把手电重新拿了起来,照在青铜棺的底部,上面似乎刻着一些符号。   这些符号阐宓很眼熟,就是绑着自己那副石棺的青铜锁链上刻着的那些。   舒清看着这些从没见过的符号,一下子整个人的气场就不对了,手指在空气中比比划划,后来直接从包里拿出了纸和笔,一笔一划的按样把那些符号画在纸上,就连旁边的那具白骨都没让他分神,半天才停下来。   “怎么样?”问话的是司马晖。   舒清放回纸和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如果我没看错,这应该是春秋时期的蜀国文字,但其中一大段的符号,却又不像文字,倒像是那种符咒一样的东西。我还要回去翻一下资料才能确定。”   “恩,我们继续往前走,前面就是阐宓说的那个石门后的水潭了,大家到时候都小心点,不要去看潭水。”司马晖对大家嘱咐道。   “阐宓,你没事吧?”他见阐宓站在一边半天没说话,疑虑的看着她,关心的问了一句。   阐宓摇了摇头示意她没事,继续往前走。   几人都当她是大小姐不太适应墓里环境的原因也没问什么。   司马晖看她还是有点不对劲的样子,靠近她多嘱咐了一句:“跟紧我。”   阐宓没有拒绝他的好意,点了点头。   其实她现在一点都不好,越往里走光越浅,她已经感觉到自己血液被抽干的声音了,被紧紧包裹住的身体已经开始一寸寸的干枯,她身体开始僵硬,每迈一步都耗了她大半的力气。   周围的声音顿时清晰可闻,木月和舒清的低语,石头的呼吸声,前面这个人的脚步声,都似乎放大了数百倍在她的耳边。   原本带着墨镜有手电她也看不太清周围,在这时候她却看得越来越清楚,漆黑的地下,于她而言却比阳光下看东西更加清晰。   甚至是地上砖块间的裂缝。   短短的石道,阐宓却觉得走了有一个世纪。 ☆、第二层   五个人站在石门的右边,石门已经被打开了,应该说阐宓当时就没有关上。   就看见司马晖从包里掏出了几副有色眼镜,给了每人都一个,嘱咐道:“我不知道这个方法到底有没有用,大家还是小心一点,尽量不要去看这水面。”   木月看了看手里的眼镜,又看了眼被包的一丝不漏的阐宓,恍然带着点害羞:“阐宓,原来你戴墨镜是这个意思啊,我还以为你是和外面那些大明星一样呢,不好意思啊。”木月差点就没直说,她之前觉得阐宓是在装x了。   阐宓没好意思说自己根本就没想到这件事。   五个人戴好墨镜,就走到了石门口,尽量都抬着头,不去看那地上的水潭,入目的就是悬在水潭之上的那个石棺,“大家绕着水潭边上查查看有没有什么机关入口之类的,我去石棺上看看。”   “恩。”其余三人很是相信司马晖的实力。   司马晖沿着石壁走了几步到青铜锁的正下方,一伸手刚刚好够抓到。   大家就看见他抓着锁链一用力,下半身往上抬,有力的腿一下子勾到了上面,整个人就攀在链条上,随后抓着重心往一边一翻,就见他骑在了上面,稳住了身形。   司马晖用力翻上了链条,眼镜却在刚才的过程中歪了歪,他本来就是趴在锁链上,猝不及防一下子就直面了底下的水面。   一阵晕眩随即袭来,还好司马晖反应迅速,立刻闭上了眼,扶正了眼镜,缓了缓神,脑中刚刚出现的画面却是挥之不去。   这发生的过程不过也就是眨眼间,其他人都面对着墙一步步的边走边摸索着,也就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   司马晖缓过神之后就开始向中间的石棺攀去,短短十米的路,当时阐宓用了将近半小时,于他却仿佛是在平地,呼吸间,就到了最中间的石棺里。   靠近石棺的时候,他的速度慢了下来,一只手放开了锁链,伸到脚边,抽出靴筒里绑着的匕首。   石棺里没有人。   一个空棺。。   司马晖单膝跪在石棺里,手里还拿着匕首,疑惑的在看着这狭小的空间,整个石棺里只有一床被扯了被面的被子。   他捡起底下的一片棉絮,若有所思。   “晖哥,你快来看。”舒清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显而易见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激动,'真的有第二层啊。”   司马晖回过头,看见其中的一个石壁上,多出了一扇门,他们四个人都站在门前,几个人都是一脸的激动。   司马晖最后重新看了一眼石棺,转身上了锁链,往他们的方向过去。   翻身下来,他走到几个人旁边,从他们发现的石门里望下去。   漆黑一片,就算是手电也看不清下面的底细。   “啊。”“啊。”   就在几人都在打量着这个洞口的时候,突然舒清和木月直接被推了下去。   第二层与第一层似乎有些高度,两人掉下去许久才传来落地声,而后就没有了任何动静。   上面的几个人都被这突然地变故惊到了,迅速往后转过去,身后却仍是一片平静的水面,就连波纹都没泛开。   空气顿时弥漫着恐惧的窒息。   安静,就像阐宓之前呆在这里的日日夜夜,窒息的安静。   石头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走到石门边缘,关心得急切朝下面喊道:“舒清,小月?”   舒清他们毕竟也和她走了一路,阐宓也不希望他们出事,担心的朝一边的司马晖看了一眼:“他们不会有事吧?”   “放心,他们没那么容易死。”司马晖看着前面轻笑一声。   司马晖的笑声让阐宓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就被司马晖的话打断了。   就听见他对旁边的石头说:“你先下去,看看他们两个的情况,我稍后和,”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阐宓,“和宓姑娘一起去找你们。”   石头抓了抓头,有点转不过弯,“你们要去干嘛?”   司马晖一贯的笑已经不在了,“这你不用管,他们两个在下面我不放心,你去照看一下。”   “好。”石头第一次被委以重任,自信前所未有的爆棚,“那晖哥,阐宓你们小心,我先下去了。”说完就跳了下去。   木月坐在地上,揉着腰,半天爬不起来:“诶呦,屁股摔成两半了。”   舒清靠在一边的墙上,懒懒的开口:“你再不起来,就跟你旁边那死人一样。”   木月侧头,用手电往旁边一照,一看,倏地往旁边滚了一圈。   虽然她是干这一行的,家里也是祖传的,但是也是理论胜于实践,一时间还是真的被吓了一跳。   只见她之前身侧躺着的,是一具泛黑的骷髅,空洞的眼眶,鼻骨,嘴巴,耳朵,人的七窍位置,都蠕动着一条细长的黑蛇,骷髅旁边还放这个个圆筒状的铲子。   这个木月知道,这是以前的盗墓贼几乎人人必备的工具——洛阳铲。   “不止,还有呢。”舒清把手上的手电换了一个方向,往他们所在通道的另一头照过去。   即使是做了准备,木月也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就看见前面这一条通道里,堆着大概有十几具和之前一样的尸骨,七窍各自钻着一条黑蛇。   舒清把木月从地上拉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木月刚站起来。   “嘭。”   突然旁边木月原来坐着的地方,砸了下来个什么。   尘土飞扬,两人被这灰扑了一脸,“咳,咳咳。”   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往地上看过去,“石头。”   石头看到他们两个,立刻从地上爬起来,“你们俩没事吧。”   “没事,”木月看见他也很意外,“石头,你怎么也下来了,晖哥和阐宓呢?”   石头看他们两个没事,也放心了,“是晖哥让我下来看你们的,他好像发现了其他的什么,有其他事儿去做,让我们先一起走。”   木月和舒清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疑惑。   “对了,小月,你们两个怎么好端端掉下来了。”石头想起他下来的原因。   木月被他这么一说也才想起来这件事,尽力的回忆起当时的情况:“我也不知道,明明我离这个洞口还有一点距离的,可突然就好像有一股力一样,让我往前一扑,就掉下来了。”她实在是想不起来多得了,只能看向一边和自己一起掉下来的舒清,“舒清,你呢?”   舒清扶了扶眼镜,神情异常严肃,眼神盯着空气中的某一点:“我当时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一只手,推了我一把。”   木月和石头一愣,石头和两人说了当时的情况,:“你们掉下去后,我和晖哥看过身后,没有其他人。水面也没有任何波纹,如果有多余的人,也根本来不及躲开的。”   木月听了两个人的话,,一阵寒意从脚上升起,背后都是一片冰冷,小心翼翼的开口,“也就是说。。。。这个墓室里,除了我们五个人,还有其他人?或者说,很有可能,不是人!” ☆、危险   木月的话让整个空气都安静了下来,不是人?那是什么?   “不,我敢肯定是人。”舒清回想起之前,背后的那只手力气,“而且是个男人。”   木 月不懂,“可是石头不是说,他们回头没有看到其他人啊。”   石头也奇怪,“是啊。”   “如果一开始就没有其他人呢?”舒清眼睛直视两人。   第一层。   “诶。”阐宓刚觉得那里似乎有点不对,从思考中缓过来,刚想出声拦住他,就看见石头跳了下去。   阐宓看着石头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刚想要靠近点,去看下面的情况,却被一只手抓住了胳膊。   “你不担心吗?”阐宓转头看着司马晖毫不在意的脸,皱了皱眉。   司马晖勾起嘴角,在这阴暗的地方显得异常诡谲。   他修长的手指夹起阐宓垂在丝巾外的长发,放到鼻子下,轻轻嗅了嗅,身体朝她倾斜过来,一双桃花眼含情看着她,宛如情人之间的呢喃,“你,比他们重要多了。”   如果这不是两个认识不到一天,甚至都还在互相试探的人,而是一对情人;如果这不是在地下阴暗潮湿的墓穴内,而是在一个布满玫瑰的酒店房间。   阐宓想她也许真的会被迷惑也不一定。   “司马晖,你在搞什么?”阐宓挣扎了一下自己被抓者着的手,没挣开,一脸不解的质问他。   虽然她认识他们也不过是一两天的事,但就算自己这个局外人也看得出来他们四个的感情很好,而且司马晖虽然自己知道他不是表面上那种温润如玉的君子,但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临阵陷害队友的小人。   司马晖似乎想了想,嘴角的幅度有上升了一些:“我在搞什么,你跟我来就知道了。”说着似乎又开了哪里的机关,在原来的石门旁边又多出了一扇石门,司马晖收紧抓着阐宓的手,把她带到自己怀里,原本握着她手臂的手也改为搂住了腰。   司马晖双手紧紧箍着她身体,往新开的那扇石门后跳了下去。   阐宓刚被带到怀里,手一松开,立刻就要用手肘去撞他的胸口,却在一阵突如其来的失重下往旁边倒去。   后面被司马晖打开的那扇石门,确是和之前打开的那扇不一样,门后面却是个将近30度角的斜坡,就见两人就这样环抱着滚了下去。   另一边,木月和舒清,石头三个人却仿佛陷入了冷战。   “总之,我不会相信是晖哥干的。”木月靠坐在一边的石壁上,语气硬邦邦的,眼神不善的瞟了一眼靠坐在对面的舒清。   石头看了眼面色不善的木月,又看了眼旁边一脸严肃的舒清,犹豫的开口:“是啊,舒清,你说,不说晖哥和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就是晖哥的为人我们也是有目共睹的。”   “我石头虽然没什么心机,也不懂你们这些七拐八拐的,总之我是不相信晖哥会对我们三下手的。”   舒清看了眼前不善瞥着眼看他的木月,等着眼气愤看着他的石头,突然笑出了声,好笑的看着两个人:“我虽然心眼多,但是好是坏我难道还分不清。”   舒清看着两个人转过来不解的眼神,笑淡了下来,叹了口气:“晖哥和我们的情谊,难道我还不知道。”眼睛焦点放在地下的一点,像是陷在了回忆里,“不说远的,就说去年,我们去的那座魏晋将军墓,差点就和那些陪葬品埋一起了啊,要不是没有晖哥,我舒清早投胎转世去了。要说这世上我怀疑谁都不会怀疑他。”   木月和石头也陷入了回忆,想起了去年那场爆炸,后来还上了新闻,要不是晖哥,他们几个有生之年说不定还能上个头条呢。   “那你是什么意思?”木月还是记着他之前的话,天知道舒清之前说是晖哥把他们推下来的时候,木月差点没直接打过去。   舒清看木月那一脸的不相信,叹了口气,“我说是晖哥推得,没说是他想害我们啊。”说到他这个推测,舒清皱了下眉头,“我敢确定,推我们下来的是个男的的手,石头也说了不是他,那就只能是晖哥了。”   “首先,这里离上面不过几米的距离,对一般人可能会摔伤,可是对我们来说也不过是翻个墙的事儿,晖哥不可能不知道。”   “那他还把我们推下来,肯定不是因为要害我们。既然不是害,那就是要保护我们了。”   “上面肯定有什么危险,而且很紧急,所以晖哥连告诉我们都来不及,就直接把我们推下来,把石头给骗了下来。”   “不对,那阐宓呢?石头说晖哥和他说的是,他们两个有事去办。”木月想起和他们在一起的阐宓,不由担心道。   “这就简单了,这个危险和阐宓有关,或者这个危险就是她。”   舒清的话让另外两个都沉默了,他们对阐宓理解也不过仅限于同行,其他一点也不知道,现在想想也确实太草率了。   “总之,晖哥现在有危险,我们要先去找到他。”   “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已经不在上面了,我们先找找路。”   “恩。”   三个人顺着前面的石道走了下去。 ☆、司巫   阐宓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是被震撼了,就连司马晖箍着她的手都没空去理会。   司马晖不知道触到了哪个机关,就看见墙壁上转过来了数不清的萤石,将昏暗的墓室照的通透。   阐宓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场景,这根本就不是墓室而是一座地下宫殿啊。   “这里是?”   汉白玉铺成的石板,通透的几乎能照见人的影子,四边四根盘龙柱直直的竖在墓室的四角,狰狞的龙头,铺面而来的威严。   墓室中间放着一个有一人高的青铜丹炉,丹炉上的龙纹栩栩如生,清晰可见。   整个墓室的顶部挂着无数条白练,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之前阐宓在第一层墓室的青铜棺里和绑着石棺的青铜锁链上看到的那种符号。   阐宓看着中间的那个丹炉,心底上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觉,她看着前面怔怔的出了神,恍惚间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神志也渐渐迷糊起来。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在昏睡过去倒下的那一瞬间,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副熟悉的画面。   昏暗的宫殿里,一个红衣服的女人站在丹炉旁边,把手里的什么东西往丹炉里撒去,火红的火光照的她的红色背影更加艳丽夺目。   司马晖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人,眼神复杂,苦笑一声。   “还真是嫉妒你啊,忘得一干二净。”   抱起阐宓,拐进了另外一间墓室。   墓室的中央是一口空棺,司马晖轻轻把阐宓放进了里面。   放下之后,司马晖没有离开,而是慢慢俯下身靠近已经昏睡过去的人,他用双手慢慢的把墨镜镜架从她耳边抽出来,又一圈一圈把她头上缠着的丝巾解开。   从头到尾他的眼神都没有变过,那么专注和痴迷,仿佛眼前的这张脸不是一副枯骨,而是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美丽夺目。   就像无初次他站在圣坛下往上望的时候,那个圣洁的身影,如同雪一样的洁白,高傲深深印在他的心里,从此,一生只愿为你鞍前马后,护你始终。   他弯下腰,闭上眼,像一个虔诚的教徒一样,在她额头上亲吻,不带一丝的亵渎。   停留了一会他才睁眼,站起身,温柔地的看着那可以说是张狰狞的脸:“很快我们都可以,摆脱一切的束缚,从此以后没有人再能左右我们的命运,我们将会是这个世界的神。”   他从棺木的右侧按了一个机关,弹出了一个盒子,他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拿出来,打开机关,盒子的中间放着的是一颗丹药,如同朱砂一般的颜色,晶莹剔透的血红色。   他把药从盒子里拿出来,小心的扶起阐宓,把药喂进她的嘴里。   做完这一切,他仿佛是透支了体力一样,把阐宓送回青铜棺里后,他靠在棺木边上,喘了两口气,像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打斗一般,体力不支,直接跌坐在地上,靠着后面的青铜棺,司马晖用手擦掉了嘴角溢出的一丝血迹,看着手上的鲜红,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没想到居然还能反抗。”   阐宓仿佛陷入了一个梦境,她仿佛在梦里看见了一个女人短暂的一生。   作为亡国奴出身的女人,没有和普通蜀国人一样被作为猪狗不如的奴隶鞭笞,奴役。她从一出生就被困束在华美的宫殿里。   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这个宫殿的主人告诉她,这是命,她问她什么是命?   没有回答,只有沉默。   渐渐地她也学会了不去问。   宫殿后院墙边有一棵树,墙的外面隔着的就是花园,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坐在树上看这些来来往往的人,看着这些后宫的妃嫔勾心斗角,女婢之间踩低捧高。   她都能看的津津有味。   又一次她被宫殿的主人抓住了,这次她没有像往常一样低头认错,而是直视眼前的女人,不服气的反驳:“为什么我要一个人住在这里,不能走出一步,我讨厌这个宫殿,我讨厌这里的人。”   这是第一次她反驳别人的话,她从出生开始就乖巧的不像话,就算偶尔调皮捣蛋也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事。   这是第一次,也是第一次被打。   她趴在榻上,耳边是之前那个女人训斥她的话:“蜀国的女人金贵,出身王室的女人更加金贵,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蜀国每一任的司巫都是由皇室女人担任,每一个巫女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女子所任,传说蜀国的巫女能驱邪、洁净、祈雨、祝祷风调雨顺,作为掌管巫女的司巫更是能以舞降神、与神沟通,祭祀社稷山川。如今蜀国已经灭了,秦国却仍然相信着这个传说,把亡国之女贡奉与这座宫殿之中。”   “你问我什么是命,这,就是命。”   高高的九州台上,一个四人环抱的青铜鼎放在最高处。   天上滚滚的乌云遮住了太阳,风在猎猎作响,旗帜尽情的招展。   九州台上一个一袭白袍的女子就站在最上面,九州台最下面的周围一群巫女,围绕着,起舞。   就见最上面的那个女子,冷冷的望着下面的巫女,以及外面跪着的百姓,从身前的祭案上拿起龟甲,往案上洒下。   不详!   巍峨的大殿里,压迫的气息扑面而来。   帝王高高的坐在最上面的椅子上,见司巫进来,才开口:“不知,此次司巫可预知到出海的结果啊。”   白袍女子清冷的容颜一如冰山上的雪莲,宽大的衣袍下,手紧紧攥着之前的三枚钱币,“启禀陛下,此次祷天,得出的结果是。”   “是徐福大人不日将会归来,到时陛下必有所获。”   “哈哈哈哈,好,待孤得此仙药,大秦必将千秋万代。”   丹殿内。   炽热的丹炉旁,之前的白袍女子已经退下白袍换上了红裳,在火光下妖冶的美。   “束。”一身黑甲的男人从殿外进来,俊美的脸上是浓重的戾气与血腥气。   “司巫殿下。”   “你去吧这张方子交给陛下,就说。。就说徐福葬身海外,临死前托人带会这张长生不老药的的丹方。”   “长生不老药?徐福真的回不来了?”   “回来?回来送死吗?一个只会趋炎附势的小人,难道还指望他真的找回丹药吗?”   “就算回不来,也和司巫您无关啊,为何要摊这一趟浑水。”   “徐福的生死我自不必在意,可他带出去的三千童男童女我却不能不管。如果得知徐福失踪,你觉得陛下会就此作罢么?”   “可司巫也没必要为了他们,让自己犯欺君之罪啊,到时候败露,大人要怎么承担陛下的盛怒。”   “你不用说了,我心意已决,而且谁说这个方子是假的呢。”   “难道...”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照我说的去办就行了。”   “是,大人。” ☆、尸虫   “嘭。”   “还没好,还没好,你倒是给孤说说什么时候才能炼好这丹药,是不是要等孤死了这丹药才能炼好啊!啊?”气势雄浑的宫殿上,已经不再年轻的君王一天比一天的暴躁。   “陛下恕罪!”   丹炉旁,红衣女子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看着这常年未息的炉火,眼角微微下垂,在睁开眼的时候,却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   最终举起手,把手里的什么东西扔了下去。   ....................   无数画面在阐宓眼前闪过。   有时候是一身白衣站在祭台上,有时候是一身红衣坐在丹炉旁。   我,是谁?   巫者,上通天意,下达地旨,祀天地,聆天音,能与鬼神通。   巫?   躺在青铜棺里的阐宓,仍是安静的躺在那里仿佛只是睡了一觉,但是慢慢的她整张脸都开始皲裂,血慢慢的从每一个毛孔渗出,她被全身剧烈的痛从梦里扯了出来。   这个感觉很熟悉,就像她每天清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自己从干尸变成普通人的时候那样。   阐宓感觉到自己全身的皮被一层一层揭下来,重新长出新的如同新生儿一样的肌肤,血肉开始在骨头和皮肤之间的空隙里生长,最痛也是最无法忍受的是血管的生长,人的血管包括毛细血管有300亿根以上,阐宓就像感觉到有300亿条虫子在自己的血肉里钻,延伸到自己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骨肉。   这次却是比起往日的痛感觉更加强烈,更加绵长刻骨。   司马晖闭眼靠坐在青铜棺边上,细密的汗水从额头上流了下来,嘴角也渗出了一丝血迹。   醒过来,你不可以再被控制,这只是幻觉。   司马晖从墓室第一层,从那里的空石棺出来后,就觉得自己不对劲了,他一开始是以为自己无意中看到了水面,以为自己会和村子里的那些村民一样,所以他拼尽最后一丝意识,把舒清和木月他们推了下去。   但是把人推下去之后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他看着自己把石头骗下去,他知道也看的到发生的一切,但是他就是没有办法控制。   “你说到底是什么危险,让晖哥把我们三个都给撇开啊。”石头举着手电走在最前面。   “不知道,总之,不会是小事。”   “嘣——”   就在石头和舒清说话的时候,异像突变,一时间木月只觉背后一阵巨响,紧接着便是不绝的窸窣声,那声音仿佛是有无数条小细腿在地上爬行,让木月不由僵直了身子,缓缓转过头去。   “那是什么……”   只见背后的墓道已是严重塌陷,破碎的石块将道路封得死死的,只能依稀从边角上漏出几缕光线,而就在那几束微弱的光中,有细长的影子斜斜射来,在地上印出黑压压的一片。   “尸珈虫!”舒清在看见那粗黑的触角正在向这里探来时,一眼认出了这碎石后的生物。她拉着木月和石头快速向墓道的另一端跑去,脸上是从没有过得慌张。   “喀啦……”   身后不时传来石块敲裂的响声,石头虽不认识那虫,但也知道此时危险紧逼,就在他他小心回头想看一眼时,脚下的砖石确是猛然炸开,有什么从中钻出,柔软的身子摩擦着石头的腿,后者下意识挥动手中的长刀,只见一截人腿般粗细的黑条在地上不停扭动。   “卧槽这蚯蚓吃什么长大的啊!”   乌黑发亮的半截身体缓缓从地中立起,光滑的切割口下是蠕动着的皮肤,石头见它没死成立马想上去补几刀,确是有人一把将他按住。   “尸珈虫,那是尸虫的一种,类似蚯蚓。”舒清眼镜后的眼微眯,语中是压抑着的恐慌,“所以,分段对它们来说。。。。”舒清喉头滚动一下,“是重生。”   “重生!那岂不是越杀越多?而且,这品种尸虫都这么大吗,和我们以前看到的是同一种生物么?”木月看着前面越来越多尸虫在,空气里一股腐烂的味道也越来越浓,石头听过舒清说的蚯蚓一样的特性之后就放弃用长刀去砍,只能一步步的往后退。   “不是说尸虫都是吃腐肉的么?我们遇见的怎么这么不挑食啊,我们怎么办啊?”木月和石头都望着一边的舒清,“舒清你快想想,这些虫子可比蚯蚓危险啊!”   “蚯蚓?”舒清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   三个人一直在往后退,可是眼看着这条路没多长了。   突然墙壁的窜出来一条进一米长的虫子,眼看着马上就要缠住最靠近石壁的木月了。   舒清手臂拉住她将她拖到身后,一挥手撒出细细的白色粉末,碰到的尸虫一下子往回缩了一大截。   舒清一边前行一边洒出粉末,划出一条尸虫都不敢接近的路,而桓意如他们踏着银粉洒落之处,紧紧地跟随其后。   舒清慢慢的把他们身后的的路用□□都洒满,看着前面不敢近前的尸虫三个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舒清,你这是什么,秘密武器啊。到时候也给我一包,下次再遇上这些恶心的东西,我直接送它们归西。”石头看四周不敢围过来的尸虫,不禁好奇的看向舒清手里的□□末。   舒清看石头好奇地往自己手里瞟,把自己手里一瓶剩下的粉末都往他手里一塞:“诺,都给你了。”转身继续往前走。   石头突然被塞了一小瓶的粉末,挠了挠头,关心追了上去:“这么厉害的东西肯定很贵吧,你都给我了,自己怎么办啊。”   木月也很好奇这很珍贵的粉末是什么东西,凑到石头的手边,看了看,又闻了闻,神色变得有些微妙,走之前,拍了拍石头的肩膀,“舒清的一片好意,你就留着吧,啊!”   石头莫名的看着两个人头也不回的背影,纳闷的拿起手上的瓶子,学刚才木月的样子,凑到鼻子边上闻了闻,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上的东西:“盐?!”   抬头,看见两人已经走了一段距离,石头连忙追上去,纳闷的冲着舒清:“我说你随身带盐干嘛。”   “我为自己带盐,你管得着么!”    ☆、会和   又走了一会,三个人在石门前站住了。   “这门怎么开啊。”石头看这光秃秃的石门,没有任何异样的地方。   “我们四处找找吧。”舒清和木月也往四周看了一圈,没有找到什么明显的机关。   就在三个人在石壁上摸索的时候,石门突然就被打开。   三人马上举起手中的武器做出防御姿态,神色紧张的看向门内。   “晖哥!!”   “舒清,石头,小月。”   三个人终于找到了司马晖,都很兴奋。木月跑到司马晖旁边,把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晖哥,你没事吧。”   司马晖看着门口的三人也很高兴,原本把他们推下来,也是在赌,下面是什么情况谁都不知道。万一有什么事,司马晖也不知道自己会有多内疚,看如今这三个人完好无损的样子,也算是放心了。   “我没事,你们呢?”   舒清简单的把他们之前在墓道里遇到的尸骨和尸虫说了一下。   “诶!晖哥,你和阐宓这。。。。”木月突然像发现了什么一样。眼神奇怪的在阐宓和司马晖之间转来转去。   阐宓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四个人认亲,自觉的站在旁边没有插话,这次看木月这眼神,一直好奇的往自己身上看。她也往自己身上看了眼,看到自己身上司马晖的衣服,和木月八卦的眼神,哪怕问心无愧,也有了那么一丝尴尬,转过眼神去。   舒清和石头被木月这么一提醒,也发现阐宓原来的衣服不知道去了哪里,身上只披着司马晖的外套,司马晖身上就剩下一件背心,把劲瘦干练的身材显露无疑,两个人不好和木月一样八卦说什么,但是好奇的眼神一点没少。   司马晖倒是像没有看见其他人的不对劲一样,一如既往温润的脾气,倒是和他健硕的身材有点不符:“刚才阐宓的衣服被勾破了,我把衣服先借她披着。”   几人看他这么坦坦荡荡,倒是对自己刚刚的想法有点惭愧。   司马晖看几个人没有再追问下去他和阐宓刚才的去处和发生的事,倒是松了口气,他虽然知道他思想被控制住的时候发生的事,但他却不知道控制他的那个人的想法。但是他也能从中窥探出一二,这个阐宓来历可能比他心里想的还要不简单。   “也就是说,前面的路都被你们刚才见过的尸虫给堵住了?”   “是。”舒清看阐宓听到回答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不解:“有什么问题吗?”   司马晖朝她看了眼,“我们找找看这间墓室有没有别的路。”   “好。”几个人开始打量起自己所在的墓室,分头找路。   这是一间在普通不过的墓室,陪葬品多是一些礼器,如炊器、食器、酒器、水器,这些东西阐宓以前并不少见,都是当时最常见的随葬物品。   “你们快来看!”木月在其中一个放置灯油的石架上发现了机关,她双手握住之后慢慢的旋转。   随着石驾的转动,这个墓室西边的墙从中间开始旋转,转到90度才停下来。   “这。。”几个人走进去,都被眼前的墓室看楞了,这个墓室的布置和他们刚刚过来的那一间一模一样,要不是上面的陪葬品不一样,他们都要怀疑是不是又走回去了。   “凸肩釜、 盒、壶或、鼎、盒、壶罐。”舒清看着这间墓室里的陪葬品,“这是秦代主要的随葬陶器组合啊!”   阐宓和司马晖疑惑的看着这间像是复制黏贴的密室。   木月不知道想到什么,直接走到上一间墓室同样的那个石架旁边,伸手转动,果然西面的那面墙又开始被打开了。   阐宓和司马晖对视一眼,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几个人慢慢的走到第三间密室,果然,一模一样。   “鼎、壶、带钩、车马器,典型的秦代铜器殉葬品。”舒清看了四周整个墓室的陪葬品。   接下来他们连续又走过两个一样的墓室,只是里面的陪葬品换成了铜镜和铁器。   木月看着四周的带钩,刀,剑,有气无力:“这还有完没完了。”   和木月不一样,舒清倒是越来越的兴致盎然:“我倒是想知道下一个墓室里是些什么陪葬。”   木月看他这兴奋样,更加堵得慌:“真是搞不懂你们学术派。”   阐宓好笑的看着这两个人的样子,心里却是一叹,下面的墓室里的陪葬估计就没这么轻松了。一抬头正好看见司马晖也微微蹙额的看着木月去机关,他也发现了吧。   礼器,陶器,铜器,铜镜,铁器,到现在就一样东西没有出现过,那就是-----殉牲。   不管怎么说路只有这么一条,走下去是毫无疑问的。   “怎。。怎么会这样。”木月看着眼前的的场景,不敢置信。   “是不是我们走错了,小月是不是你开错门了,我们走了回头路啊。”石头也愣在外面。   舒清原本兴奋的神色也平静下来,推了推眼睛:“不可能,我记得我们开的一直是西门,一直在往西,每间墓室将近有一百平方,我们现在应该离第一间墓室至少也有50mi的距离了啊,怎么会?”   是啊这么会?阐宓看着眼前的墓室,一葬礼器二葬铜,这明明就是他们之前进的第一座陪葬墓啊。   阐宓走到这间墓室的中央,环顾了四周,问其他四个人:“有没有磁石?”   几个人都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司马晖从包里拿出了一块磁铁,递了过去。   阐宓在绕着墙壁走来走去,让了几圈,最终停在了北面这堵墙前面。   几个人看见她停在那,看着光秃秃的墙不知道在干吗,也走过去,学她一样抬头看着前面的墙,却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司马晖看这四个人的样子,手放在鼻子下,低笑了一声:“咳。”   “阐宓啊,你在看什么啊?”木月看的脖子都酸了也没看出这墙上除了石头还有什么。   阐宓被木月的声音从自己的想法里拉了回来,“什么?”   木月放大声音又说了一遍:“我说,这里除了石头还是石头,你在看什么啊?”   阐宓这次听清了,冲木月笑了笑:“我刚刚想事情入神了,没在看什么。”   一下子木月就沉默了,就连旁边其他两个还在抬头看墙的两个人都一愣,然后若无其事的转开了视线。   舒清走到一边拿起一边的酒杯装作研究的样子,“诶,这个东西不错。”   “是么,我也这样觉得。”   “哈哈,这么巧么。”   阐宓看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样子,眼里溢出满满的笑意,从进入到这个墓穴,不,从她在这个墓穴里醒过来开始,她现在才感觉到真正的放松,过去沉重那是无法选择,未来怎么样却是自己可以选的。   司马晖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走到阐宓边上,看着其他三个尴尬的样子,勾起一抹笑低声道: “你发现了什么?” ☆、迷路   阐宓一愣意外的朝司马晖看了眼。   “虽然我没在看这墙壁,不过我倒是发现了什么。”这句话是说给那三个装忙的人听的。   闻言,三个人都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凑到了阐宓边上,眼巴巴的看着她。   “这面墙或者是这面墙后面有一个磁场,所以我们一直以为的北不是北,这面有机关的墙也并不是在西。”   司马晖理解了她的话:“你的意思就是说,这五间墓室像一个圆一样,我们不过是在绕着圆再走。”   “是。”   “可是我们如果是在绕圈子,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方向感是他们这一行必须必备的,舒清不认为这么简单能把他们刷的团团转。   “那是因为这个磁场,就像一个简单的阵法一样,影响了我们的感知。”   石头在一旁挠头,听得迷迷糊糊的,但是根据阐宓的话,他却在纸上勾勒出了大致的样子,虽然他还是不懂什么阵法迷惑什么的。。   “如果按阐宓这样说,那我们是不是该往原来的那个墓道走回去,我们来的那条路被尸虫全部堵住,晖哥,那就只能从你们来的那条路走了。”舒清想了想阐宓的话,又结合了石头的草图,最后发现路也就只有这么一条了。   听到舒清的建议,司马晖和阐宓却是沉重的对视来了一眼,怕是这最后一条路也是回不了头了。   “塌了?”木月不可思议的听到两个人的叙述。   司马晖点了点头:“还记得之前说过吗,历史上当地曾经遭遇过一次严重的地壳活动么?如果没猜错,就连那个第一层的石棺原来也不是在第一层而是第二层,整个墓室发生了严重的错位,原本在水底第二层的墓室,被地壳运动带到了第一层。”   “所以第一层的那两扇石门都是只能里面开。”阐宓想到了之前困住她的那个狗洞,“我们过来的那条墓道是错位连接在一起的,如果没有想错,我们之前进的是第三层,却又巧合的从第三层从错位的墓道回到了第二层遇见了你们。”   “那我们岂不是站在断崖边,前面站着的还不是老虎,是那一条条变异尸虫么!”阐宓不得不承认木月形容的很到位。   司马晖冲着木月安抚一下笑,“谁说这有这么两条路了,既然还有第三层,那这里就肯定有通向第三层墓的路,既然有路我们就能出去。”   他的声音似乎又安定人心的作用。   阐宓也似乎受到了影响,主动开口:“我可以先暂时的屏蔽这里磁场影响,不过墓室机关不是我擅长的,找路就交给你们了。”   “这个,交给我了。”木月对自己找机关的技术还是很自信的,要知道她可是就靠这门手艺吃饭的。   阐宓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许多发光的石头,这是她从那间仿制自己丹炉殿的墓室里敲下来的,要知道那些萤石在现代就是那些价值千金的夜明珠。   她还记得当时让司马晖帮忙时,他那嘴角的笑容都可见的抽搐了那么一下,阐宓恶趣味的想要不是怕毁人设,他可能直接开口鄙视了。   这些萤石是她当年花费了几年时间才找齐的,中间又花了一年时间炼化,每一颗都含着一种阵法或者说是一种磁场。   阐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直接动手去翘,更何况是恢复了记忆之后的她。可能是想起了一切之后反而放松了,她这样想。以往背负着未知的过去,她始终没有真正的做过一会自己,什么角色扮演什么人,如今似乎更加像自己真正的样子,不是那个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司巫,而是那个会爬树会哭会笑的小女孩。   阐宓在墓室的四角各放了一块萤石,又在每块萤石周围点了九根蜡烛,做完这些她才回到大家中间,冲一旁的木月道:“萤石的磁场会和这里原本的磁场相互抵消,但是这里的磁场太强,等烛火灭了,萤石的磁力就会消失,所以你必须在蜡烛熄灭前找到路。”   木月朝阐宓点了点头,就走到了其中一面墙边上,手在墙的边边缝缝上摸索敲打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整个墓室一片安静。   木月仍然没有发现任何机关的线索,看看旁边越来越短的蜡烛,心里也开始着急起来。   哪里?到底在哪里?时间快来不及了。   “啊!没有,没有,到底在哪?”木月又急又气焦躁的在地上用力踩了脚。   四个人看着蜡烛快要烧尽的样子,心里也着急,都皱着眉头关心的看着木月。   舒清发现木月有点不对劲,走到木月边上,扶住她的肩,“小月,不要急,静下心。”   木月感觉到安慰,心里的急躁也有点稍微平静了点,低着头,声音是满满的自责,“对不起,我找不到。”   司马晖温柔的笑了笑,安慰道:“没事,本来就是我的推测,可能本来就不存在这一条路,你不用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推。”   木月知道这是安慰,心里感觉感觉对不起大家,转身打算在最后的时间里再找找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脚地下的怪异,“等等。”   其他人就看见木月突然就蹲了下去,手在地上摸来摸去。   “我找到了!”过了一会就听见木月在地上传来的激动的声音。   其他人听到这话急忙聚了过去。   木月把地上的一块石砖轻轻松松的撬了开来,下面是空的一个格子,里面放着一个酒樽。她慢慢的握住酒樽,旋转。   原本他们以为的北边的墙壁开始有了动静,墙壁的中间开始上升,显出石门的影子。   “太好了,找到路了。”石头还以为几个人就要这样被困死在这里了。   木月这才放下心,看了几个人脸上的笑,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激动,不只是找到了活路,更是没有辜负别人的把命交给自己的信任。   看门被打开,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看到了出去的希望,木月松了手,正打算和大家一起出去。 ☆、罪   突然石门开始往下降,速度很快,木月回头手抓住正在往回转的酒樽,石门才定住在一半。   “这。。。”石头看这关了一半的石门又回头看了眼木月手里的那个机关。   “齿轮机关,转这个酒樽就是在拉这个石门,松开它就会掉下,所以。。。”阐宓没有说下去,她看了眼司马晖,她知道他绝对不会抛弃任何一个人。   其他几个人听懂了阐宓的话,石头一言不说走到木月旁边握住了酒樽,认真看着其他几个人,“你们先走。”   司马晖闻言,看了石头一眼,也走到机关的旁边,蹲下身子,看着石头,沉声:“现在,不是你表现自己牺牲精神的时候。”转头一个一个认真看过去,石头,木月,舒清,司马晖,阐宓,每个人脸上都是凝重,“我把你们带下来,我就不会把你们任何一个人扔在这里。一来就要一起走。”   “你们先走,我来拉着酒樽。”司马晖拔下木月和石头的手,自己把酒樽转到最里,石门拉到最上面。   “晖哥。”   “晖哥。”   “晖哥。”   “司马晖,你。。”   司马晖冲几人一笑,温和道:“怎么?不相信我吗?放心,我说过我会把你们带出去,当然也不会少了我。”   他的笑似乎有一种神奇稳定人心的力量,能让人放下防备,全心的相信他,阐宓看着他心里这样想。   四个人站在门里面看着蹲在地上的司马晖,眼神都紧紧的盯着那道身影。   “石门下降的时间不超过三秒,但是机关酒樽却离石门几乎跨越了一座墓室,目测。。至少十米。”舒清看了眼自己前上方的石门,“这石门少说也有千斤。”。   “舒清,你别说了。”木月声音都带着一丝哽咽,眼睛眨也不敢眨的看着前面。   我相信你,司马晖。   阐宓定定的看着那个黑色的身影。   司马晖目送四个人都进了那道石门,看了眼石门的高度,距离,回头看着手中小小的酒樽,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还没有什么可以难到我的呢。”   松开酒樽的下一秒,司马晖用尽全部力气往石门方向跑,石门快速的下降,司马晖跑了两步,看着石门快速的下降,立刻趴倒在地上滚了两圈。   几个人蹲在地上近了,越来越近了,快啊!   “晖哥,快!”   门只有离里面二十公分的样子,但是司马晖却是离石门也还有二十几公分的样子,司马晖看着这距离,心里也沉了沉。   突然一只手把司马晖快速的扯了回去。   司马晖躺在地上转头看着石门在自己眼前关上,门外之前点的烛火正好熄灭,留下一片漆黑。   司马晖躺在地上,看着上面,大大的松了口气,露出一抹劫后余生的笑,“谢了。”   阐宓坐在地上喘气,揉着自己的手,嘶!司马晖一个将近一米九的男人,身材又不差,为了拉他,刚才力气一下子爆发,现在后遗症都出来了,筋骨不是一般的酸,也不知道自己头脑怎么就一冲动去拉他,要知道要是拉不回来,自己的手就断在这门下面了,想到这个,冲司马晖也没了好气,“记得减肥。”。   司马晖往下看了眼,纳闷,自己的身材比起那些中看不中用的模特可好多了好不好。   木月他们看这两个人的样子,也松了口气,谁都没事,那就好。   就看见几个人互相望了望,不知道从谁开始,几个人都开始笑了起来。阐宓揉着手,看着这几个人,自己的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微微的上扬了起来。   司马晖从地上坐起来,清了清喉咙,“好了,要笑,等出去了我们笑个够。”   几个人也才想起大家还被困在这地下没出去呢,劫后余生,这个劫还没历完呢。   缓过神,开始打量这个墓室。   “这个墓室。。。”木月想不到要用什么词语来形容。   “空旷,太空旷了。”舒清看着这个空无一物的墓室,却从心里感觉到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你们看,这墙和之前的那些墓室都不一样,居然是土做的。”石头站在墙边上回头看着其他人。   司马晖若有所思的在整个墓室看了一圈,突然看着舒清问:“舒清,还记得我们之前看过的几间墓室里都是什么陪葬吗?”   舒清听见这个问题却没有回答,而是推了推眼睛,垂头若有所思。   木月不知道这个问题的意思,又看舒清没有回答的意思,就替他回了,“礼器,陶器,铜器,铜镜,铁器,五间墓室五种陪葬品。”   舒清突然抬头看着司马晖:“是殉牲,还差殉牲。”   “快来看。”突然石头的声音打断了舒清的话,所有人都往他这里走过去,才发现石头站的位置面对着的那面墙有一大块的的土脱落在地上,露出来了墙里面的东西,而这墙里面放着的不是其他,而是白骨的一部分。   司马晖朝石头看了一眼,石头朝他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了工具,慢慢的,整副白骨的样子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整副白骨看它的高度,死的时候不过是七八岁孩童的样子,肢骨屈折,使下肢呈蜷曲形状,典型的屈肢葬。   “以人殉葬是古代丧葬常有的习俗。”司马晖看了看其他的四堵墙,“我猜陪葬者绝不止这一个。”   石头还在清理这墙表面将地下的尸骨显露出来,几乎没有空着的地方,一具具尸骨,一具接一具,都是未成年的孩童身形。   “你是说这四面墙都是。。。”木月即使看见过不少的殉葬者的尸骨却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且都是孩童的殉葬墓,“这少说也有上百啊。。。这。。。这也太残忍了。”   “天子杀殉,众者数百,寡者数十;将军大夫杀殉,众者数十,寡者数人,这数目不对啊。”舒清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尸骨想到的却是这座墓的规格和他们之前的判断有出入。   天子杀殉,众者数百,寡者数十;将军大夫杀殉,众者数十,寡者数人。阐宓看着这些尸骨,感情却和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一样,木月的同情心也只是同情,干这一行的早就看惯了这些生生死死。可对阐宓而言,这些人都是她曾经愿意付出生命去保护的子民,这些孩子都曾经在神台下用那一双双纯洁的眼神渴望崇敬望着她。   而如今,他们,却成了她的陪葬。   成了,她的罪。 ☆、女孩   后来,木月在地上又找到一个机关,墓室的中央出现了一个一米宽的阶梯。   司马晖开路石头殿后,几个人先后往下面一层走去,这个用密密麻麻尸骨堆砌的墓室里,总是感觉阴风阵阵的,明明这是个密封的墓。   这个阶梯似乎很长,五个人走了将近半个时辰也没到尽头,阐宓看着这一眼望不到头的路,觉得有那么一丝不对劲,喊住了前面的人,“司马晖,你有没有觉得这路有点太长了。”   司马晖被阐宓这么一提醒也感觉到了这路长的有点不对劲,朝后面摇了摇手,举起手里的手电往前照了照,只看见前面一片漆黑的通道,“大家停一下。我们先从第一层到第三层的时候感觉距离也不过是十几米的高度,怎么会走了这么久还没到尽头。”   其余几人被这么一说也感觉到了不对,警惕的握紧了手里武器,手电往四周照了一圈。   “嘻嘻嘻。”诡异的笑声在安静的墓道里令人毛骨悚然。   “谁!”司马晖厉声喊道,把手电往声音的方向照过去。   没有人。   没有人,整个墓道在阐宓眼里就和在太阳下一样,每个细节都清晰可见,她往四周警惕的望了一圈,没有看见除了他们五个人之外的任何生物。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几人浓重的呼吸声。   “嘻嘻嘻…”   司马晖慢慢闭上眼睛,那个笑声仿佛就出现在他耳边,他手腕微动,绑在身上的匕首便落在手里。下一刻他俯身转向一边,匕首泛着寒光划过一个弧度,有皮肤被划开的声音在暗中响起。   平静地起身,几个人的手电都照向地上,看清清楚了那个生物。   那是个小女孩的模样,一身古装,面容清秀可爱,睁着眼睛木然注视着前方,嘴角还带着一丝笑,如果不是在此时此景木月一定夸一声这是谁家的孩子真可爱,可现在她只觉得心悸。   “啊!”突然木月一身尖叫,指着地上的女孩,“她。。。她。。。”   “嘻嘻嘻。”   那女孩原本木然僵硬的眼珠突然转动了一下,直直的看着一双眼死死盯着左前方。   “嘻嘻嘻”   左前方站着的只有一个人——阐宓。   阐宓看着这个不能算是人的女孩,不知不觉往退后一步直到靠到了石壁才停下。   其他几人都警惕的看着它,随时准备出手,就看见那女孩颤颤巍巍站了起来,之前被划开的地方不时有白色粘液渗出。   “嘻嘻嘻。”   它仿佛看不见其他人,抬起手直直的朝阐宓走过去。   就在即将碰到阐宓的时候司马晖和石头同时出手,一把匕首,一把长刀同时朝它扫过来,匕首在它身上划出几乎入骨的伤,石头的长刀更是直接把它的一只手斩断了,伤口处流出了白色的粘液,但它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看着自己缺了一只手的胳膊,歪了歪头,木月觉得自己肯定是太紧张了,她居然从这个怪物的眼里看到了疑惑和好奇。   墓道很窄,不过两步女它很快就走到阐宓面前,呆滞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用剩下的一只手抚上她的脖子慢慢的用力,阐宓直直的看着她像是被迷惑了一样,没有任何反抗就这样被提了起来。   突然它的另一只手也被石头一刀砍断掉在了地上。   阐宓被松开摔坐在地上捂着脖子不停咳嗽。木月赶快跑过去蹲在地上看她的伤势。   这次像是彻底惹怒了它,就看见它放下阐宓禁止朝着砍她手的石头走过去,几个人却是不敢松口气,反而更加惊恐,就看见原来断臂的地方,那些白色粘液慢慢的越来越多,慢慢凝固最后像橡胶一样安装在手臂上,像一只新的手一样。   石头真正交起手才发现,这哪是橡胶啊,比起之前的那只手,这只手更加的灵活坚固,短短几下子自己的这把长刀都豁开了几个口。   没办法,石头和司马晖只能朝她身上其他地方砍,到最后连舒清都加入,但却始终不能耐它怎么样,而且伤口会分泌粘液,在她身上修复伤口而且会让受伤的地方更加坚固,就像披着一张盔甲一样。   “咳咳。”阐宓看着打在一起的四个身影,眼里是看不清的神色,木月蹲在她边上紧张的看着几个人,“舒清。”   “嘭。”舒清被它一脚揣在了地上,嘴角渗出一丝血,“咳咳。”   “舒清你没事吧。”木月立刻跑到旁边扶起他,关心的询问他的伤势。   阐宓也关心的看了眼舒清,之后又转头复杂的看着还在战局里的两个人,慢慢闭上了眼,“咳,咳,眼。。眼。睛。”声音还带着没有从窒息里缓过来的沙哑。   离她最近的司马晖听到了,立刻朝石头喊,“石头,制住它。”   石头闻言下意识的坐在地上一把直接抱住了那个小女孩的腰,明显它也没想到这个大个子这个异军突起地招数,瞬间一愣。   这一愣就够了,司马晖握紧手里的匕首快速准确的□□了它的左眼,顿时它就像是抽光了全部的力气瘫倒在了地上。   它倒在地上没有立刻咽气,而是又慢慢的翻过身,朝着阐宓的方向爬了几步,眼睛木然的盯着她。   “嘻嘻嘻。。。”   最后它嘴里还似乎含糊着什么。   经过一场厮杀,几个人都累瘫在地上,喘着粗气,几个人商量一下准备休息一会再走。   阐宓没有听到他们的话,就这么怔怔的看着那具尸体,它的眼睛还在盯着她,诡异。   阐宓却似乎在其中看到了无尽的凄凉,也许别人没听见她最后的话,可是她听见了。   “姐姐。”   她最后喊的,是姐姐。   休息了一会,几个人打算继续往前走一段路看看。   阐宓走在最后,回头一直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直到消失在视线里才回过头。   眼前她仿佛又回到了那间辉煌又孤独的宫殿,一个小女孩满是崇敬和羞涩的看着她,“姐姐你真好看,当上了巫女是不是就可以变得和姐姐一样?”   受困千年的灵魂啊,安息吧! ☆、秦束   这次没走多久就到了底,往下的阶梯后面是往上的路,虽然还没到第三层,但是起码算是看到尽头了。   “刚才那个怪物是什么东西啊?”木月想起刚刚的那个女孩身体就发麻。   “算是粽子的一种,大概是我们进入这里带入了生气,惊扰到了她。她吸收了那间墓室里上百具尸体的怨气,比起那些普通的粽子更加强大,甚至是已经带有智力,还好她的智力还像一个小孩子,不然我们可能真的就一起彻底留在这里了。”   “还多亏阐宓呢。不过这些小孩子也是真的可怜,看这些也不过是七八岁的样子。”   几个人安静的走在墓道里,经过刚刚那一茬,大家都不敢掉以轻心。   阐宓落在后面,司马晖也渐渐慢下脚步,两个人并肩走在最后。   “这不是你的错。”司马晖看她始终陷在自己的情绪了,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   “他们都是为了我陪葬的。”阐宓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多少,但她第一次想把自己心里想的倾诉给一个人听。   多少年了,作为司巫,所有人都把她放在神的地位,却没有人想过她想不想。   后来在不断轮回中的自己,每天都在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被发现会被当成妖怪邪魔,就连睡觉的时候都不敢有丝毫放松。   可能只是因为他在看到自己之前干尸的样子的时候,他并没有用厌恶或是垂涎的眼神看着她,和她从地宫出来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挂着儒雅的笑对着她,仿佛自己还是之前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在他们队伍里的神秘女人。   “你一定确定他们陪葬的是你吗?”司马晖知道她现在的自责,但这话却也不是单纯地安慰。   阐宓却是被这话问的一愣,疑惑的转头看着司马晖,这座墓不是自己的么?无论是她从这座墓醒过来还是之前的那座丹炉房,都是她的记号啊。   司马晖仿佛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刚才那间墓室里一共葬着一百多具孩童的尸骨,天子杀殉,众者数百。这可是只有天子才敢用的殉葬规格。”   阐宓皱了皱眉,并不同意,“你的意思是说我这所墓里面埋得还是个君王,而我不过也是陪葬者中的一员?你要知道,我死的时候嬴政已经统一了六国了。”秦一统六国,当时能被称为君王的也只有秦始皇了,阐宓可不觉得那个皇帝会和自己葬在一起。   “不,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还有一个有想称王之心的人,这是他和你的合葬墓。”以她的身份可以说除了秦始皇谁还敢让她陪葬,也只有合葬这一说法了。   阐宓想到了一个人,想要成为君王又和她有关的人。   原来你也有这称霸的野心吗?   秦束。   几个人有大概走了十几分钟,终于是到了一扇石门前面。   木月小心的转动了门口的石像,这次倒是有惊无险的开了门。几个人走进这间墓室,却是都愣在了原地,墓室中间的青铜锁还有吊在中间的石棺,无一不眼熟,如果不是这里没有水潭,他们还以为又回到了第一层。   “我去看看。”司马晖把手电往手上一绑,抓着青铜锁一边翻身上去,往中间石棺的方向过去。   阐宓看了一眼这个石棺,又复杂的看了眼司马晖,“你自己小心。”   司马晖没说话抽空冲她安抚的笑了笑。   就看见司马晖进到石棺里没一会就翻身出来直接跳了下来。   “晖哥,怎么样。”他刚站稳其他人就围了过来,阐宓也皱眉看着他 。   “也是个空棺。”   也许是早就有猜测了,所以其他木月他们倒是没有多问。   在三个人找门路机关的时候,司马晖走到阐宓边上,指了指石棺,低声问“你就是从这里面醒来的?”   阐宓看了他指的方向点了点头。   司马晖得到这个回答,却没有放松,“那这。。。”   这次阐宓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这个石棺里是不是有人和自己一样。   但是司马晖明显感觉到她眼里的忧虑却是一点没少。   阐宓虽然表示自己不知道,但其实她已经隐隐感觉到可能真的是他。秦束,一个活在地下的人,他是始皇帝的一把利刃,也是始皇帝厌恶的儿子。可能最后他也不会想到正是这个他不愿承认的儿子,夺取了他长生不老的希望。   之前的那些机关阵法都是作为巫女的必修课,就连司马晖之前被控制只怕也是他搞的鬼。   秦束,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又究竟想要干什么?   突然阐宓感觉自己手里被塞进了什么,转头疑惑的看着司马晖。   司马晖凑到她耳边,轻声的说,“刚刚在石棺里找到了,似乎是写给你的。”   她就感觉到耳边一阵阵热气,整个右耳痒痒的,很奇怪的感觉,倒是让她有那么点不自在。看着说完话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人,阐宓反省了一下,肯定是因为自己记忆刚刚恢复受之前的礼教影响太严重了。   正好木月他们发现了什么,阐宓立即往他们那边走过去。   司马晖看着这略显慌乱的身影看似倒是颇为不解,但眼里的笑意却是已经出卖了他,可惜阐宓没看到。   后面的那间墓里就放着一个青铜馆,就是之前阐宓被秦束带进来彻底摆脱干尸形状的地方。现在只留着她的一身血衣。   对此他们对木月他们的解释是,阐宓之前在路上受伤了。   木月和石头倒是没有追问看起来是相信了,但是舒清的眼神倒是充满了探究,这一身衣服都是血,什么伤口遍布全身,而且看这流血量,不死也得休克,但是看这阐宓的样子,面色红润有光泽的,怎么样也不像受了重伤的。   司马晖知道这个理由骗不过舒清,只能眼神示意他稍后再说,舒清这才把目光从阐宓身上移开。   阐宓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被一只狐狸盯着还是有压力的。 ☆、出来   终于几个人到了最后一间墓室,就是阐宓和司马晖从第一层滚下来的那间丹房。   “哇,这个丹炉可真大,一定值钱。”石头一眼就看见这个中间的丹炉,然后就再也没移开过眼。   木月和舒清虽然这种财迷的行为表示鄙视之,但是不可否认这丹炉确实不可多得啊。要知道原本这秦代的青铜器,就算是一个小小的酒樽就值个三四百万,更何况这一人高的丹炉,更别说这上面栩栩如生的龙纹祥云,明显是皇家的东西,这个价格更不用多说了。   四人就看见石头,径直就往这丹炉跑了过去。   “咔。”突然石头像是被定身了一样。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木月几乎在同一时间转过头去,一边说着一边将手电筒照向未知的暗处。   “我。。好像踩中了什么机关。”石头慢慢的把头转到他的脚下,果然看到一块凹下去的地板。   惨白的光投在石壁上。几人背靠着缓步前进,再往出口走的过程中观察着周围。虽不知前方是什么个情况,但是迎面扑来的伴着腐臭的湿气却让所有人一下子停下了脚步。   几个人因为光线原因看见的地方也只有手电照的两三米的范围,但他们却是感觉到靠在后背的阐宓,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硬。下一刻就听见她像是压抑着什么说道:“回去,退回去。”   刚才几个人围成圈子前进的时候,阐宓对着的正好是他们进来的那个石门,几个人听到她的话,都转过身,望过去的只是一片黑黑漆漆的的墓道,没有任何的新,司马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竟然让阐宓露出可以称之为惊慌的表情,朝她望去,关心道:“怎么了?”   阐宓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看到的,那一片片黑点究竟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这时候,另一边的舒清看着他眼前的石壁,“你不用找形容词了,它们来了。这地方……太危险了,我们还是离开吧”   “什么危险不危险的,来都来了还怕……”   石头挺着胸膛一步跨了上来,可待他看清眼前的东西的时候立马住了口。   本来乳白一片的石壁冒出小小的黑点,一个,两个,三个……不多时,整面墙就涌现出无数细密的点。   “啪叽。”   粘稠的乳白色液体在头顶垂落,石头下意识一摸,只觉入手有颗粒状的触感。 他低头一看瞬间甩着手叫了起来。   “这。。这什么鬼东西!”   手中的手电筒“扑通”一声落地,并向墙边滚去。   木月的脸色随着移动的光影渐渐变白。   她看见了什么!   这石穴不是给人待的,分明就是异兽的天堂啊!   五个人在中间围着,就看见没一会四周的黑点就包围了他们。   只见头顶的石壁上垂下无数粘稠的线。又因为通风的缘故,那些本将垂直掉下的液体在空中拉成一长条才落在地上。   而四周的石壁上也是如此,流淌着的稠液在墙角堆积成小摊一滩,若是不注意那就会一脚踩下去。   “它们是活的。”舒清看着这些数不清的黑点,扑面而来的压抑感让他有点不适。   司马晖脸色也有点不好,对后面四个人嘱咐,“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整个墓室的左面有一个将近30度角的斜道,上面接着的就是我们第一层到的那个密室,大家把之前的眼镜戴好,待会木月第一,阐宓第二,舒清,石头,我,一个托一个上去,要快,知道么?!”   “我数一二三,木月阐宓你们冲,舒清石头我们掩护她们。”   “好。”舒清和石头的话里没有丝毫犹豫。   “晖哥!”   “这是命令!”   阐宓第一次认真的去看他们,即使自己和他们认识不过是两三天,他们也愿意把活的机会优先让给自己。   很奇怪的感觉,这应该就是队友的意思。   “一”   “二”   “三,跑。”   木月和阐宓对视一眼,一起跑向出口的方向。   就在两人动身的时候方才垂落的细长粘液中慢慢的钻出了若干小眼。它们顺着粘液爬行,很快朝在出口的几个人围成一个圈,慢慢的在缩小。   “木月快上去。”   “诶!”木月用匕首在地上固定,用尽吃奶的力气往上爬,终于是爬到了顶上,也幸好,那扇门当时他们没有随手关上。   手上是冰冷又柔软的腹部爬动的诡异感觉,石头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虫在自己手臂是上屈起身体张开嘴,而那张嘴里尽是密密麻麻的牙齿。   就在即将一口咬下去的时候,旁边一把匕首把虫子掀翻了下去。   “石头快上去。”石头回头一看,舒清已经爬了一半了,赶紧的跟着进了斜道,爬了两步急着朝最后的司马晖喊道:“晖哥快上来。”   司马晖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虫子,一些已经顺着衣服爬了上来,司马晖本来的衣服借给了阐宓,光溜溜的胳膊已经被咬了不知道几口,血肉模糊的。   司马晖这个时候却是不急着上去,朝上面喊了声:“扔一件衣服下来。”   没多久一件外套被扔了下来,几个人都趴在洞口焦急往下看。   司马晖先是用衣服在身上扫了个遍,把虫子硬生生扫下来,别说咬的还真紧,每弄下来一只都像是从身上扯了块肉下来,把身上的清的差不多了,他从兜里掏出了个打火机把衣服给点了,朝着周围地上扫了一圈,这些虫子到还是怕火的。   清出了将有一米直径的空地。   “晖哥快上来啊。”木月冲着下面喊。   不愧是有底子的,这斜道对司马晖而言就像是走在平地上一样,没多久就到了尽头。   他刚一出来,阐宓赶紧把石门的机关关上。   随着出来了几只虫子却也不足为据了。   阐宓皱眉看着司马晖身上的伤口,那些虫子咬的几乎每一口都见肉。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司马晖偏头看向她低声笑了笑:“阐宓,放轻松。” ☆、第一个结局做我女朋友吧   别墅里,四个人终于在休息几天之后想起还没请点这次下墓的收获。   “青铜器、玉器,宝石器、象牙器、骨器、蚌器,礼器有炊器、食器、酒器、水器。鸮尊、盉、小方鼎各一对,成组的如圆鼎12件,每组6件,铜斗8件,每组4件。大方鼎、四足觥各一对,成对的方壶、方尊、圆斝,10觚、10爵。”   “唉,要是能把那丹炉给搬出来,一个就顶这些全部了,是吧晖哥,晖哥?”   “啊?怎么了?”司马晖被石头的声音从沉思中唤了回来。   “晖哥,你怎么了。”   司马晖刚想开口,就被在一边收拾东西的木月截了话,“一看就是为情所困,某个人要走了,某个人舍不得了呗。”   木月突然放下手上的东西,冲着司马晖,“晖哥,喜欢人家就去追啊,磨磨唧唧算什么,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晖哥吗。”   司马晖被这么一通抢白没还没说话就被木月推出了门,看着眼前被关上的门,摸了摸鼻子,站了一会,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之后,转头就往楼上去了。   他没看见他走了之后,仓库门就被打开了,三个贼头贼脑的人畏畏缩缩的朝他走的方向跟了过去。   房间里,阐宓在看之前司马晖在石棺里找到的后来塞给她的那样东西,一张绢布,上面是曾经蜀国的文字。   “吾主,束有负吾主所托,未能将不死药奉于上,束醒时外界已度千载,然主犹陷梦中。   故束决定寻药,不负使命,束终寻得仙药已救主。然时间紧迫,外界时逢乱世改朝换代之关,束亦受困其中。   束将仙药置于青铜棺内,待有缘人现于此地,束必有办法让其救吾主。   束。”   阐宓皱眉看着这张绢布,陷入沉思。   “咚咚咚。”   “谁?”   “是我,司马晖。”   “进来吧。”   “嘭。”   门外,木月三个慢慢从暗处走出来,蹲在门口耳朵贴到门上毫无心理压力的在听墙脚。   “你确定要和一具干尸谈情说爱?”   “如果这具干尸是你的话,我可以试试。”   “你还真是重口味啊。”   “话说我还没见过木乃伊长什么样子呢?”   “你想干嘛?”   。。。。。   “诶,你别扒我衣服啊。”   。。。。。   “司马晖,没想到你表面温文儒雅,其实是个禽兽。”   。。。。。   木月听得啧啧感叹,“没想到晖哥表面看起来是个君子,结果私下里这么禽兽。”   舒清在一旁扶了扶眼镜,似乎是颇为理解,“男人嘛。”   “诶,你们有没有发现里面没动静了。”石头贴在门上,里面突然安静了下来。听不见任 何声音,他伸手戳了戳另外两个还在感叹的人。   两个人赶紧凑回到门上。   “怎么没声音了,晖哥难道emmmmm中看不中。。啊!!!”   三个人被突然打开的门直接摔进了房间。   “额。。。”木月看着眼前阴沉沉的司马晖,木月都感觉看到了他身上的那股黑气了,讨好的笑了笑,“晖哥,我。。我突然记起我外头还炖着汤呢,我这就给你端过来补补身体啊。” 说完像兔子一样窜了出去。   舒清扶了扶眼镜,无辜了指了指木月离开的方向,笑的一脸纯洁,“我去看看小月给你炖的驴鞭怎么样了”说完,他很明显的看见司马晖的脸又黑了一个度,嘴角勾了勾施施然的走了出去。   石头一个近两米的汉子看着眼前的人,内心不由自主怂了,“那什么,晖哥没事我就先出去了。”   司马晖朝着石头温和的笑了笑,“有一件事可能要麻烦你一下。”   石头使劲咽了口口水,晖哥你这样笑还不如刚才呢。   “麻烦你去把木月炖的汤给喝了。”   “啊?”   “嘭。”   门就这样在石头面前毫不留情的关上了。   司马晖转过身,看见眼前眯起眼笑得像狐狸的女人,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摇摇头,径直走过去抱起还在得意的小女人。   “诶,你干嘛。”   “挽回我的一世英名。”   “咚咚咚!晖哥!”   司马晖颓废的把头埋进阐宓的脖子旁边,“唉。”吃肉怎么这么难啊。   阐宓好笑的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现在的他感觉就像一只拉布拉多。   司马晖丝毫不知道阐宓已经把他看成一只狗了,自觉收到的安慰,稍微打起了点精神,“怎么了?”   门外的木月听得整个人一颤,舒清这个老狐狸听说有事早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石头喝了一整锅汤已经快死在健身房了,就只剩下自己来面对这个欲求不满中的男人的怒气了,“晖哥收到消息最近在南京附近发现了一座魏晋年间的墓。”木月以她最快的速度都不带喘气的说完一串话,赶紧就撤了。   阐宓看着眼前这个听到刚刚收到消息就整个人陷入冥想的人,默默地握住他的手。   司马晖一愣,抬起头看着阐宓,像是第一次看到她一样,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第二卷完啦,然后因为第三卷作者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所以如果你愿意把我之前埋得坑给无视掉的话,你也可以把它看成大结局哦,男女主人公幸福的在一起【撒花】【撒花】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om - 手机访问 m.bookben.com--- 书本网【坑爹小萌物】整理 本书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不得做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